經過剛才的事人人自危,惶恐不安,唯獨露草特別冷靜,這會還能吐槽他們都圍著大學生喪屍化的屍體去了門誰來堵——“啊。”露草乍然回神,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嘩啦啦的一聲加厚還防彈的玻璃門居然被力大無比的喪屍們撞破了,碎片散落一地。一旦最後的防線被攻破,喪屍們就像海里下網捕起的魚一樣密密麻麻一片,烏泱泱的湧進來,倖存者們面容慘白的後退,尖叫聲不絕於耳。猝不及防被一個反向的力道抓住,露草驚訝的轉過身看陳叔,陳叔把他往自己背後一藏,張開雙手母雞保護小雞仔似的護住露草後退。這會看起來很可靠,比剛才那喪氣樣順眼多了。露草這樣想著。頭等艙雖然大,但在飛機上空間到底還是有限的,幾十號人很快退無可退,縮在角落裡絕望的看著逼近的喪屍。露草從陳叔背後探出半個腦袋,隱約覺得自己忘了什麼,可越是去想越抓不住,腦子一片空白。這些喪屍們和傳統影視劇中刻畫的喪屍不同,他們的身體一點都不僵硬,動作甚至比生前還要靈活,露草就看到有個華髮初上的男性喪屍用非常騷的走位和姿勢閃過了地上的障礙物。生死關頭大家還是比較團結的,沒有出現自相殘殺互相傷害的情況,女人和小孩躲在後頭,男人在前排,手裡就地取材拿著各種各樣的武器,比較像樣的是一端被刻意砸破的玻璃瓶和卸掉拖把頭的金屬桿子,最誇張的連耳機線都拿出來了。看到耳機線,露草終於想起被自己遺忘的東西是什麼,趕緊朝某處看去,只見原本躺在那充電的手機被踩了個粉碎。他還沒有和他哥聯絡過更沒有背下他哥的聯絡方式啊喂!所以貴有什麼用,比起金屬外殼,寶石太弱雞了!“……知不知道我那手機超級貴的,還我的三千九百萬,你們這群混蛋!”陳叔只聽身後的人狠狠地罵了一句然後頭頂閃過一陣風,露草騰空翻越過好幾個人,手持一把小巧的陶瓷水果刀衝入喪屍群中。那把水果刀特別眼熟,半小時之前陳叔還用它削過蘋果。小小的身體瞬間被張牙舞爪的喪屍們吞沒,但一個呼吸後周圍一圈的喪屍就屍首分離的倒地了,即使很快有後邊的喪屍前仆後繼的補上,仍然沒能堅持住五秒以上。陶瓷水果刀切水果很鋒利不假,也能輕易的劃破面板,但想要一刀割下人的腦袋怎麼想都不可能,首先刀刃的長度就不夠啊。但露草做到了,一刀一個。快!狠!準!那把水果刀居然還沒斷掉,怕不是要逆天!倖存者們這會也不怕了,齊刷刷的維持著同一個表情,難以置信到一臉懵逼,其實他們從喪屍動亂爆發開始就陷入了夢境中吧?只要醒過來就會發現一切都是假的,沒有喪屍沒有死人更沒有這個比喪屍還要兇殘的小孩子。露草用靈力包裹住水果刀,並延伸出二三十公分的靈力刃來,切西瓜一樣收割著喪屍的人頭。飛機上喪屍的最高數量不會超過乘客人數,這是架內部有雙通道通行的大型寬體飛機,包括機務人員在內也就五百人,減去四十幾個倖存者,露草很快就把全部喪屍斬於水果刀下,堆積起來的屍體儼然恐怖片現場。用拇指擦去不小心濺到臉上的紫黑色血液,站立在屍體堆上的少年儼然從地獄走出來的天使,格外震懾人心。喪屍亂以最快的速度得以解決,本該是多麼可喜可賀的事,但有個情緒奔潰的倖存者不顧大家的阻攔,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衝到露草面前,抓著他的手臂用力搖晃,“既然你這麼厲害為什麼不早點出來把喪屍都殺掉!我的女兒就不會被咬死了!我的女兒啊……我的女兒沒有了!!為什麼不是咬在我的身上啊……”他哭著跪倒下去,捂著心口痛苦萬分。為人父母,在子女受到傷害時總是恨不能代替他們承受痛苦,包括死亡。露草心裡感慨萬千,但對於這個人的指責,他是不會接受的,誰也不願意發生這種事。他同情失去親人朋友的人,也僅此而已,那些失死去的人的生命沒道理全部壓在他的身上。他也只是個人,預料不到所有未來,能做的頂多就是祝福他們能順利投胎到幸福的家庭中去。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大家仍然報團在一起,在刺鼻的血腥味中,顫抖的靈魂相互依偎著,露草也被陳叔拉到身邊。唯物主義觀念碎裂的陳叔用自己的身體替他擋去所有人的視線,小聲安慰道,“你別放在心上,大家經歷了這種事情緒不穩定,難免有些人比較極端,等他們冷靜下來就沒事了。就像漁夫和魔神的故事一樣,雖然漁夫救了魔神但魔神卻把被封印了這麼多年的怨恨全部算在了漁夫頭上。”露草笑了起來。陳叔沒料到他會有這反應,愣了下問,“你在笑什麼?”“我只是覺得陳叔你人真不錯。”陳叔窘迫的咳嗽一聲,假裝沒聽到這話繼續說,“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剛才聽機長和機場聯絡後說是出問題的只是這架飛機,也不知道待會落地後我們會被怎麼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