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束縛的手重獲自由,身上一鬆快,呼吸順暢了不少,眼前的黑布也被取下,露草這才看清自己所處的地方是個陰暗潮溼的空屋,採光只有一個小小的通風口,應該是個廢棄倉庫,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幾個奇形怪狀的妖怪,空氣中瀰漫開來一股刺鼻的鐵鏽味。一隻寬大的手掌出現遮住眼睫,鯉伴的氣息瞬間包裹住整個人,“稍微有些過火,那些場面還是別看為好。”露草老老實實窩在他懷裡,其實也是身體被抽空腿有些軟,之前憋招時差點透支力量,幸好中途打斷了,不然真使出來事後肯定要在床上躺好久。也是因為失去力量太久,一下子提煉不出太多靈力,是的,不是寫輪眼,而是靈力,他感知到了斬魄刀的呼喚。拾起露草的手,白皙的面板上清晰可見的紅痕太過刺眼,金色的瞳孔中醞釀著颶風,鯉伴目光冷冽的掃向趴在地上苟延殘喘的妖怪,“你們明白是在對誰的人出手嗎?”露草手臂上只是些小擦傷,就算不靠鯉伴的治癒能力也很快能恢復,不過鯉伴的愛護之意溢於言表,露草非常受用。之後整間屋子被鋪天蓋地的櫻花花瓣淹沒,這是滑頭鬼的專有能力。自從恢復靈力,露草的身體也慢慢回到解放前,從無法劇烈運動到稍微走個遠路就丟掉小半條命,緊繃的心臟脆弱不堪。這樣的變化讓他越來越焦躁不安,露草清楚的意識到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離開,近在眼前。鯉伴面上裝作不知道,但恨不能讓露草時時刻刻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的內心無疑是恐慌的,失去乙女的痛苦絕不想再嘗試一遍。身為身體原因,露草忍痛關閉了五星級居酒屋,也為了安撫鯉伴,和河童一起在奴良大宅住了下來。露草的離開並不是毫無徵兆,那天早晨他感受到了久違的查克拉。若無其事的和妖怪們愉快的玩耍,遠處突然出現一條巨大無比的蛇,粗長的身軀足有一條山脈那樣大,一點點細微的動作都會造成災難性的後果。露草心中頓時有種“啊,時間到了”的感悟,隱隱覺得這條大蛇就是回去原來世界的契機。地面隆隆的震動著,露草推開河童扶著自己的手,閉上眼,充沛的靈力在體內遊走,周身溢位白色霧氣,空無一物的掌心感覺到冷硬的質感。猛然睜開眼,右手用力一握,抓住了一把刀。其名為神有月,刃長為2尺3寸(7056厘米),刀形優美,稍有弧度,是直刀到彎刀的過渡,手柄處為海昌色,飾著卷草圖案,護手為連線的三勾玉,是一把十分美麗的太刀,並且它的殺傷力和觀賞性成正比。最後看一眼走廊上疾步趕來滿眼絕望與哀求的鯉伴,露草收起眼中最後一絲留戀,變成三勾玉的殷紅雙眼徒然變得堅定,使用瞬步眨眼間消失在眾人視線中。這會的露草剛掌握死神力量不久,就連寫輪眼也只懂些基礎,按理說是妥妥的去送人頭,不過看到那麼多人家破人亡奇蹟般的爆發出全部潛力,攜著空間力量的斬擊直接作用在靈魂上,一下斬掉了大蛇的頭。陰家次男陰空丸手持陰家代代相傳的寶刀,呆呆的望著露草變成光點消散不見的方向,許久才找回聲音,“大蛇被一個毫無緊要的傢伙解決了阿喂!”另一邊,回到原來世界的露草得知的確有個浮世繪町後猜測自己只是穿越時間而不是時空後立馬跑去找鯉伴,但看到奴良大宅門口的那一幕,急切的腳步驟然停下,沒有辦法再靠近……城鎮近郊坐落著一座偌大的和式建築,房屋整體延續平安時代的貴族寢殿造風格,大門口上那“奴良”二字赫然醒目,很是氣派,不同於外界高樓林立的另一番風景。穿著黑綠相間豎紋和服的黑髮男子牽著一個稚嫩可愛的小男孩從不遠處走來,大門口久久候著的女人瞧見他們忙迎上前,伸手接過男孩揹著的小書包,溫柔地笑著,“歡迎回來。”這樣溫馨的畫面讓露草再也跨不出腳步,被掏空了心靈似的,思維突然中斷,什麼都想不起來,什麼都感受不到,像處在另一個世界,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也是啊,在他看來不過一瞬間,對鯉伴而言……畢竟過了一百多年……露草失意木然的離開,那邊正要進門的鯉伴像是感受到什麼驀然轉過頭朝路的盡頭看去,即使露草恢復成小孩子模樣,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且不說鯉伴心裡是什麼滋味,只說露草絕對不好受,揣著心事不知不覺走到附近的神社,正值四月陽春,深紅的鳥居前一片金黃,極為醒目。道不盡的無奈悲傷充斥著胸腔,想要衝破單薄的身子,露草高高仰起頭,讓快要溢位眼眶的淚水倒流回心中,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該打擾鯉伴的生活,他有妻兒,有部下,有責任,他們只能是兩條不會相交的平行線。正要離去,空氣中傳來仿若夾雜著清淡花香的聲音:露草。回首,微風吹落山吹花的花瓣,在漫天金黃下的是鯉伴溫淺的微笑。為什麼要追來?四目相交,露草問不出口,他清楚的知道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