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窗外晨霧瀰漫的天空,掐著中午前的時間回到了那間破屋子。
裡面什麼都沒有。
“哎,經典橋段。”
約翰插著兜轉身就走,對這種情況早有預料,轉頭就給吉萊阿德發去訊息。
他昨晚離開前,就讓黑金幫小弟盯梢了。
幾分鐘以後就收到了一個座標。
伊甸城工業區臨時賭場
廉價勞動力富集的地方,肯定會滋生出一大堆生活起居相關的小產業。
娛樂專案嚴重缺失的伊甸城。
高強度工作和犯罪壓迫下的普通市民。
賭博帶來的多巴胺刺激甚至比非法晶片和違禁藥品還要廉價。
小姑娘坐在臺階前。
她仰著頭,依舊是木訥的表情,捧著空的糖果盒子一言不發。
遠處是合成食品的攤子。
她沒有露出飢餓的表情,甚至都沒有對旁邊來來往往的喧鬧有一絲波瀾。
直到食屍鬼注意到他。
那估計是個剛到伊甸城的新手,道德底線還沒有完全放下,經驗也不足,站在非常陰暗的角落裡用刻意的目光打量了她好久。
哪怕拿屁股也能想得到:
這種小鬼身上哪有值錢植入體?內臟都可能沒發育完全。
食屍鬼站在了女孩面前。
他擋住了工業區夾縫裡的光,也擋住了姑娘柔弱呆傻的身形。
然而下一秒。
另一個人站在了食屍鬼後面,甚至跟他的影子近乎重迭在一起。
“唔”
約翰反掐著他的喉嚨,像是捏著塊廢棄物似地走到了角落裡。
他沒有刻意避開人群。
工業區的灰色地帶,普通市民對此見怪不怪。
約翰正準備擰斷食屍鬼的胳膊,卻發現剛才還在發呆的小姑娘正在盯著自己。
他猶豫片刻,貼著耳邊低聲道。
“你覺得自己值多少錢?”
食屍鬼渾身發抖。
他光是用脖子感受這條胳膊的質量,就已經能想象身後是怎樣一個狠角色了。
約翰收到了一筆錢。
食屍鬼連滾帶爬地離開了現場。
圍觀市民收回視線,略帶遺憾地低聲交談。
約翰坐在小姑娘旁邊,語氣平靜地說道。
“我會殺了你爸爸,但我不想殺你,這座城市裡面還有喜歡你的人嗎,比如媽媽之類的?”
“死了。”
小姑娘聲音非常低,還有些沙啞。
她沒有哭泣或者哽咽,就是用瘦弱的身體,近乎空洞的眼神,以及同樣平淡的聲音回答著。
約翰又問。
“盒子裡是什麼?”
“錢,食物,媽媽留的。”
“用完了?”
約翰似乎有了猜測。
姑娘抿起嘴巴,回頭看向一個鋼結構房,而在建築物夾角正好有警察浮空車掠過。
她又收回了目光。
約翰癱著雙手,撐起來,試圖用她的視角望天成年人過於高大,恰巧被建築物擋住了陽光,而她卻是沐浴在飛舞著揚塵的亮處。
“你願意跟陌生人生活嗎?”
約翰解釋道。“啊,不是我,是到城外去,跟流浪者待在一起。”
姑娘沉默許久,又蜷縮起來,把盒子抱緊。
她眼神重新變得複雜,似乎在用盡全力地理解這句話的意義。
約翰等了一會兒。
他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昨天真是你生日嗎?”
小姑娘沒有說話。
“好吧。”
約翰站起身拍拍灰。
他走向姑娘剛才望向的集裝箱位置,裡面果然是聚眾賭博的場所。
他用食屍鬼給的錢換成籌碼,然後大搖大擺地在濃煙裡穿梭。
桑布從沒贏過這麼多錢。
他興奮到甚至忘記了今天是自己的死期,還天真地以為死神會遵守時間,自己能在倒計時結束前攜款潛逃。
旁邊的人發出驚呼。
桑布緊張地盯向牌桌,卻發現還沒有揭曉這輪賭博的答案。
他鬆了口氣。
然而下一秒整個世界就黑了。
約翰當著眾人的面用刀抹掉了他的雙眼,在噴濺的鮮血中精準的切掉另一隻耳朵,隨後是四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