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中品靈石可兌一百下品靈石,須彌戒的珍貴毋庸置疑。不一會兒,雅間外有笑聲傳來。“上次有幸見到須彌黿內丹還在三十年前,沒想到今日還可一見,快去取出‘蟬露悲’招待貴客!”隨後雅間的門開啟,一個頭發花白、身形健碩的結丹後期修士跨進來,拱手道:“老夫乃此鍛日樓分閣的閣主武煉,忝為七品煉器師,二位可是那要打造須彌戒的貴客?”丹器陣符各有品級劃分,專精此道的修士會隨身攜帶玉佩昭示身份,玉佩形制也有固定,皆以極難雕刻的九眼玉為材料,分別以丹爐、劍器、卦盤、玉牌為形,品級越高,上面刻下的星越多。南顏看到這武煉腰帶上掛著一塊劍形玉佩,玉佩上刻有七星,這是七品煉器師的標誌。二人起身還禮,殷琊取出那塊須彌黿的內丹道:“師門中偶然於一處秘境尋得此物,道友且看,能打造幾枚須彌戒?”他把須彌黿內丹拿出的一瞬間,武煉眼中精光四射,宛如見到絕世美女一般撲了上來,嚇了二人一跳。“這……這、這個品質!”武煉旁若無人地拿出一片水晶鏡對著光察看,不時發出嘖嘖讚歎。南顏把殷琊扯到一邊小聲道:“煉器師都這樣的嗎?”殷琊很有經驗道:“沾了丹器陣符的都有這毛病,越沉迷水平越厲害。”南顏道:“哦,那少蒼都沾了,為什麼不沉迷?”殷琊面無表情道:“不知道,也許是他心不誠,沉迷女色吧。”“……”足足過了半刻鐘後,武煉精神抖擻地抬起頭來,呵呵笑道:“老夫見獵心喜,讓二位見笑了。此內丹屬於三千年齡的須彌黿幼崽,應是中途夭折,內丹落於火炎之地,久而久之,自然凝為結晶,若煉製為須彌戒,可煉製六枚,每枚足可納一湖之大。”殷琊道:“那多久可煉成?”“半個月即可。”“有些慢了,可否先煉製四枚出來?”武煉臉上掛起做生意的笑容,搓著手道:“道友若急需,老夫可動用八階地脈之火日夜煉製四枚,十日可取,只是有個不情之請。”殷琊和這些商人打交道得多,聞絃歌而知雅意:“我只要四枚,能煉製出來一切好說,餘下的材料道友可是想以靈石收購?”“爽快!道友裡面說話。”“妥。”接著南顏就看見那武煉老者和殷琊勾肩搭背地坐在遠處,交頭接耳,應是在各自講價。此時門外又有一個修士進來,端著一隻長頸玉壺並三隻雕為荷花形的玉杯,放在南顏面前,傾倒間,竟有一股雲霧從玉壺口斜斜落下,宛如雲瀑下落,在杯中氤氳出一片清涼雲霧。南顏竟沒嗅見酒氣,反而有一股山間清氣湧入鼻端。“這酒好奇特。”斟酒的修士笑道:“此酒為寅洲名酒‘蟬露悲’,乃赤帝瑤宮所出,一年只得一甕,貴客請用。”南顏平日裡倒不是特別謹守酒葷之戒,道過謝後,端起來輕抿一口,忽然面現詫異之色。“這酒……”那修士一陣緊張,還以為保管不當讓此酒醩味了,道:“貴客怎麼了?”南顏放下酒杯,神色有些迷茫:“不,這酒讓我想起幼時在家時,家母偶爾也喜歡釀的酒,用料自然不如,但酒味甘冽之處,卻十分相似。”修士笑道:“這‘蟬露悲’的酒方是赤帝瑤宮的南芳主年少時,取寒蟬前後的秋露釀造,讓人飲之有勾起過往情深之想。南芳主當年只贈有緣人,我們這些外面的修士嗅一嗅酒香都難。只是後來南芳主閉關後,這酒方就交給宮中之人釀造,蔽閣也是千方百計才購得小半壇。”南芳主……南顏不由得神思飄遠,她娘不擅長下廚,但很會釀酒,釀來的酒也不賣,連同酒糟一起拿去給隔壁的老奶奶,讓老奶奶幫忙做成酒糟肉或醉蝦。南顏小時候吃了不少這種酒做成的雞鴨魚肉,味道已經刻進腦海裡,立時就嚐出來了。“那請問……還有哪兒有這種酒?”那修士意外她一個佛修竟是好酒之輩,道:“貴客想在外面喝到這蟬露悲怕是很難,不過過幾日便是雲太妃的千秋節,宴上必有此酒。”“多謝。”殷琊與武煉講完價出來,一者神清氣爽搖尾巴,一者苦笑連連大出血,最後舉杯飲酒敲定這單生意。“道友厲害,老夫算是服了,工費就免了,只當交個朋友,這是定金與憑據,十日後便可來取。工時緊張,老夫便少陪了。”等出了鍛日樓時,回去找穆戰霆的路上,殷琊發覺南顏神色飄忽,道:“你怎麼了?”“我在想。”南顏表情痛苦,彷彿下了莫大決心,才道,“機會難得,還是讓大哥帶我們去赤帝瑤宮吧。”殷琊沉默,片刻後道:“你不要命我可以理解,不要臉就恕我跟你分道揚鑣了。”南顏苦口婆心地勸說道:“少蒼已經捨身去巳洲搞事情了,你要拋棄我讓我獨自承擔大哥的文學薰陶嗎?說好的兄妹一心呢?”殷琊一臉絕望道:“兄妹一心可以,同歸於盡不行,再聽他比比兩句我怕我結嬰時心魔關過不去。”街頭拉扯時,南顏忽然看見街那頭一隊辰洲服飾的結丹修士進入他們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