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南顏一早便被赤帝瑤宮之人敲門拜訪,要帶她去秘殿參悟那傳說中玄之又玄的赤帝出征圖。她到時,正好看見秘殿門口,穆戰霆勾著雲唸的脖子眉飛色舞地說著些什麼,一旁的雲念已經眼神放空,心如死灰,直到看她來了,才繃直身子露出求救的目光。“真圓道友……”南顏早有準備,從乾坤囊裡拿出一本厚厚的古今詩詞大全:“大哥,看見這本詩詞集了嗎?”穆戰霆:“看見了。”南顏把詩詞集丟到一邊,道:“扔了也不給你看。”穆戰霆:“……”在門口撕扯了一陣,秘殿的門徐徐開啟,裡面通道幽深,青石板左右各有一列異獸。三人頓時安靜下來,跟著引路的修士,一路走進去,卻發現所去之處是一個地宮,走了足足一刻鐘,才來到一處大廳中。“赤帝出征圖長百丈,就在此四壁上,只是仍要提醒三位,與宮前四凶像一樣,長觀此圖,易傷神識,還請量力而為。”引路的修士言罷,便離開了。“那我就各自參悟?”雲念朝他們點點頭,朝著好似一處早已確定的方向走去,盤膝坐在一處描繪著赤帝揮掌擊殺饕餮的一處地方坐下。“這地方,每一處描繪著赤帝出手的圖畫,都有可能參悟出遺式。”“是嗎?那我找個看著厲害的。”穆戰霆左右環顧,他倒是無所畏懼,專門挑了個赤帝一揮手圈出一處火界焚燒妖城的畫面處走去。三人中,南顏最是不緊不慢,她從這幅長卷起始處開始看起,這幅長圖整個就是一個故事。起初,是赤帝一人乘葉舟自凡洲渡海北去,海上遇一頭十階夜哭蛇,當時赤帝修為尚不及後來,與夜哭蛇大戰十天十夜,最後雖擊殺之,但自己仍落海漂流至妖國海岸。當時有一個蒙著面紗的妖女在海邊救了他,照顧他直至傷勢恢復後,不告而別。赤帝為尋救他的那個妖女,深入妖國,期間得有奇遇,得寶物可偽裝成妖修,在妖國內生活了一百年,終於修至化神天人五衰。某日,他在凡洲的好友歲寒子發信而來,言妖國肆虐,在凡洲修界連屠十城,赤帝早年的宗門也未能倖免,此事忍無可忍,便提議約集當世最強的修士,為修界之繁衍生息,欲渡海伐妖佔據那海外靈氣充足之地。赤帝得信後,雖答應歲寒子,但恨怒難當,單槍匹馬殺入妖都,宛如凶神下凡,砸爛妖皇宮,斬首妖帝,一夜間屠得妖都血流漂杵。此時歲寒子亦攜當時的伐界五尊趕來,救了靈力耗盡的赤帝,聯手將妖國殘部所有化神以上者誅滅。而此時妖國提出,可獻出王女向人族求和,求得血脈苟全。南顏看到這裡,神識承受壓力過重,雙眼已佈滿血絲,不得不閉目調息了半個時辰才能繼續看。等看到赤帝拖著那被獻出和親的妖國王女時,南顏仔細看了看王女的臉,又倒回去看卷首那救過赤帝的妖女模樣,心頭咯噔一下,彷彿知道了一場悲劇。最後的畫面雖然是同那時南顏在封妖大陣壁畫上看到的一樣都是赤帝攜著妖后登基,君臨寅洲,但不難想象,後來妖后是如何抑鬱而終的。有情人與國仇家恨間的折磨,想想就令人唏噓。南顏心中有些惆悵,盤坐看著那長卷中最虐心的赤帝以鎖鏈拴住妖后一幅畫面,不知不覺間,她周身散出一股奇異的波動。彷彿那畫面中的鎖鏈,有一種漸漸變淡的趨勢。南顏面露迷惑之色,再凝神細看,忽然神識層面轟隆一聲,浮現一些斑駁古字。——吾曾為丹楹造一秘術,曰同命鎖,欲以還其命,此術竟功前日,丹楹即魂銷於世。同命鎖可強施於弱者,若為心上之人,可以命為之擋一死劫,愈久愈堅,後人有緣得見,慎習之。南顏心神轟鳴,任那術法如刀斧般刻在她神識之中,不知過了多久,方才轉醒。……這是什麼術法?! 拍賣會【上】同命鎖,可烙印於他人身上, 讓他人為自身替死, 也可反其道而行之,讓自己替他人而死。南顏細細檢視此術, 越看越是皺眉,因為這同命鎖十分霸道, 讓他人替死, 幾近於魔修手段。此術解除的方式有兩種,一是被施術者的修為超過當時施術者的修為, 可以自身修為化解, 二是要施術者本人解除。倘若有心性殘忍的魔修得到此術, 必會戕害無辜, 讓他人做自己的保命符。不過好在此術觸動本界規則邊緣, 需消耗大量自身生機, 一個人一生也至多施展三次,否則自己就會先耗盡生機而亡。南顏心頭暗歎,睜開眼時觀察左右, 只見雲念周身已籠罩在一股奇異的星光中,雙目輕闔,已然入定, 外人無法打擾。再看穆戰霆這邊,卻是嚇了南顏一跳。穆戰霆面前是壁畫乃是一道焚城圖, 在這幅赤帝出征長卷中, 規模最大, 情狀也最為慘烈,想來是赤帝成名之招。這畫看起來就十分兇悍,又豈是那麼好悟的。只見穆戰霆雙目充滿血絲,像是在忍耐著什麼極大的痛苦,南顏看去時,他的右眼已流下一行血紅。南顏一驚,但她知道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