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驚慌,”其中一個執法修士淡淡道,“佛友法號真圓?”“正是。”“昨日,你可曾見過一個叫做袁鋒的修士?”“約酉時,東街有偶遇之。”“酉時之後,你可有回去找過他?”“未曾,直接與同行人回了居處。”南顏困惑道,“是發生了什麼事嗎?”執法修士回頭看了看身後結丹後期的黃袍老者,後者凝視了南顏片刻,搖了搖頭道:“她沒說謊。”執法修士拿出一片玉符將他們的對話記錄下,隨即道:“昨夜疑似有魔修作案,那袁鋒是辰洲海梟城少主,今日發現其侍妾均被殺了,肉身生氣全無,招魂之物也招不了他的魂魄,怕是已被抽魂,此必為魔修作為,在海梟城城主尋來前,我們需得將鯨舟上下盤查一番,真圓佛友若有線索,請即刻聯絡我們。”……被殺? 魔修來襲鯨舟上混入了魔修, 南顏第一反應就是想起了第一天晚上外出時感應到的那股邪魔之氣。“我覺得那廝不是什麼好人, 死了就死了吧。”鯨舟雖穩,但多少有些晃動,殷琊整個狐就開始懶洋洋的, 趴在臥榻上昏昏欲睡, 勸南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南顏靜等了十數日, 鯨舟上的執法修士再也沒有來問過她, 而那袁鋒之死也不了了之。“我只是覺得奇怪, 若是鯨舟上混入了魔修,為何在此時動手。”“這是辰洲的船, 還有一位元嬰坐鎮,讓他們操心去就好。”說著, 殷琊伸了個懶腰, 翻身繼續睡。南顏覺得殷琊最近不正常, 小心翼翼問道:“二哥?”殷琊懶洋洋道:“咋?”南顏閉眼感應了一下殷琊身上靈力有一種要溢位來的跡象, 道:“你是不是要升了?”殷琊一腳把南顏蹬遠, 怒道:“會不會說人話, 你才要生呢!還不讓妖暈船了!”南顏關切道:“你暈船呀, 那你會不會肚子疼,那我給你找個手爐,再來點紅糖薑茶?”“南球球你是不是欠削?”“沒有沒有。”南顏告退後, 心裡卻有些放不下, 仍在想著之前的事, 只是那袁鋒乃是結丹修士, 連他都被輕而易舉地殺害,想來也不是她這個築基修士能應付的,隨後就又想起了仰月宗那對師兄妹。“我下樓一會兒。”南顏出了門,走到樓下,敲了敲褚京和孟盈在的房間,不一會兒,有人便開了門。“道友,貧尼有些事想詢問。”開門的是孟盈,見了她,眨了眨眼睛,退開半步請她入內,為她沏了杯靈茶,道:“師兄外出,不知道友有何見教?”南顏神識在屋內一掃,發現一個有趣兒的現象,鯨舟上修士居處較貴,孟盈和褚京是同住一室的,他們二人說是情侶,但裡間的主榻上只有孟盈的女修用物,而外間的榻邊卻放著一雙男靴,二人好像是分榻休息。這在修界倒是很常見,即便是相伴多年的道侶,也各自有洞府,只不過這鯨舟上靈氣不算純正,修煉環境惡劣,情侶二人還要這般疏離,著實有些奇怪。南顏找了個藉口,道:“我昨日在坊市中,想出手一些靈材,人生地不熟,尋了一名徐姓掮客,他介紹了一個修士買了我手中的靈材。”一提到徐姓掮客,孟盈眸底微微一閃,面上仍一臉迷茫,道:“然後呢?”“成交得倒也痛快,可待我回去後,細一看卻發現他給的靈石裡,有一半是偽靈石,我便回去找那徐姓掮客的麻煩,他告訴我說他也找不到,只說見我們四人同行,最後是介紹給了褚道友和孟道友。”南顏抬眸,靜靜看著孟盈的眼睛,“那是一個穿著黑斗篷,有一根手指是偃甲所補的修士。”孟盈心頭微微一驚,但面色仍自如,道:“我們師兄妹二人無依無靠的,近日確實變賣了一些師門賜下的寶物充作路資,只是接觸的賣家太多,大多是穿著斗篷的神秘修士,至於真圓道友所言的此人,倒是沒有注意……不過也多謝道友提醒,妾身自會檢查所有的靈石。”南顏道:“孟道友當真不記得了?”孟盈嬌怯地垂首道:“妾身孤苦伶仃,路上之事全靠褚師兄做主,道友還是莫要為難妾身了。”“原來如此。”南顏挑起一邊唇角笑了笑,起身道,“那就不打擾了,告辭。”孟盈顯然防備心很重,南顏走出門外後想了想,問過侍應的煉氣修士後,戴上帷帽出門去了隔著一條街的靈酒坊。修士忌酒,但也有好酒者釀極烈的靈酒,修士醉醺醺之間,有極小的機率經歷幻象歷練。但顯然褚京不是,南顏到時,他整個人已經醉醺醺地趴在一個角落裡,旁邊桌子上三兩壺靈酒,南顏走近時,正聽見他在胡言亂語。“……呸,毒婦,要不是爺那一夜看上你,你能活到現在?能進藏寶閣?還敢騎在我頭上。”南顏靜靜坐在他對面,看了他半晌,垂眸念起了一段經文。這段經文不長,念罷後,對面的褚京馬上清醒了,茫然看了看四周,見是南顏:“真、真圓道友?”“孟道友還說褚道友出門已久,有些擔心,我路過附近,故來看看。”她聲音輕靈,褚京頓時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