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儒修眼中都閃爍著不正常的綠光,聞言,三千儒修各提文房之寶在手,直接朝穆戰霆殺來。愁山院佛修大多曉得穆戰霆是攜著辰洲的援助來的,為保護他當即迎戰,場面頓時大亂。穆戰霆的原則自是有架就幹,扛著天魃斧帶著與他同來支援的辰洲修士很是淋漓地打了一圈後,回來看見跟他同來的殷琊仍然一副捲成毛團的防禦態勢,不禁想揪他的絨毛。“兄弟!說好的並肩作戰呢!從鬼坑裡跑過去用光你全部的凜然浩氣了嗎?那種鬼剛剛最怕的可是你啊!”“莫挨老子!你踏馬剛剛就知道躲我尾巴里縮著,現在倒是跳起來了。你要死自己去死,別扯上我。”殷琊的眼珠來回轉動,等到穆戰霆要走時,又用尾巴把他捲回來,“等等,你瞧見那大屏風了沒?”穆戰霆抬頭一看,心神一震:“這莫非是傳說中千古文壇英豪榜?”殷琊:“沒錯這就是千……什麼玩意兒,哪有這種東西,不識貨別瞎雞兒編好嘛。這可是申洲的鎮洲之寶,擱哪兒都是立地炮塔。這樣的寶物都是有自我意識的,我以魘生幻術可讓你的氣息和萬詩屏同化,啟動認主競鬥,只要你鬥贏了那邊的雲家家主,這萬詩屏就是你的。”穆戰霆激動道:“哎呀,那豈不就是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眼前有屏題不得,老子題詩在上頭?”殷琊:“……你別吟了,我是個文盲,我不懂。另外我醜話說在前面,你家長看見了肯定是要揍死你的。”穆戰霆一息不到,霍然起身:“龍主早晚得知道南顏被老三叼走的事,我左右都是個死,如果讓我選的話——”殷琊還以為他有什麼重大決定,抬頭一看他已經撒蹄子衝出了大陣外。穆戰霆:“啊哈哈哈哈我命由我不由天!今天我就要抽取這名幸運儒修和我當眾鬥詩!!!”“……” 文壇之末日“既然愁山院化神修士已廢, 雲道友且堅持一二,老夫等來矣!”愁山梵海外,一個由墨筆繪就的怪影立在雲端,嗓子裡竟發出六御上師的聲音。此人之前企圖前往正法殿捉拿南顏,中途被應則唯喚去做了神念化身,豈料後來南顏逃脫, 又在正法殿和嵇煬對上。嵇煬可一人操縱三條冥河,衙泉川並不是對手, 雖然讓他也付出了一些代價,但六御上師的肉身亦粉碎, 被應則唯的神念帶回了道生天, 為他的元神臨時做了個畫影之身。此時六御上師滿腔憤恨,都落在曾庇護過南顏的愁山梵海之上,見雲家家主偷襲得手, 愁山梵海護山大陣靈光削弱五成,立即加催衙泉川鬼物衝擊過去, 第一波便有一萬惡鬼衝過了大陣。愁山梵海內壓力大增,佛修們只得又分出半數精力去應對入侵的鬼物,只剩下穆戰霆和他帶來的辰洲部眾,同申州餘下的儒修互相對峙。——這一天終於到了。穆戰霆覺得這是他命中註定的一天,終有一日, 天下儒修會因為嫉妒他的才華而群起而攻之, 而他, 今日就要作為這個時代風口浪尖上的文豪, 承擔著他這個年紀不應有的嫉妒與崇拜。穆戰霆讓身後部下暫休干戈,單刀上前道:“諸位文友——”忽然斜刺裡殺來一個山羊鬍的元嬰後期修士,一筆搗過去:“豎子受死!”穆戰霆往旁邊一閃躲過他筆尖甩出的一道冰錐,道:“文友何以盛怒至此?”那山羊鬍老頭怒道:“你殺了吾兒胡瑞!諸位同族給老夫一個面子,今日老夫要和他定生死!”穆戰霆沒想到衝突來得這麼快,道:“好,既有宿怨,我們就用文人的方式來了結!”山羊鬍老頭怒懷殺子之恨,磅礴靈力釋出,大筆一揮落下一句殺氣騰騰詩句。“吾兒應悔渡蓬萊,常恨華年遇狼豺!”穆戰霆張口就續:“可惜文化沒學好,來世投胎打李白。”山羊鬍老頭:“……”辰洲修士刷地退後一步,眼神悲憫地看著對方的儒修們。“又開始了……”山羊鬍老頭自問飽讀詩書,此時卻感到腦內忽然一片空白,見周圍的儒修都盯著他,晃神片刻,再次回憶起喪子之痛,面容猙獰地吼道:“豎子不識聖賢意,毀得春秋作朽吟。老翁怒劍持在手——”穆戰霆:“原來兒子不像你。”那山羊鬍老頭詩文剛寫了四分之三,一口墨筆繪就的長劍剛露鋒芒,穆戰霆一開口,那墨劍突然崩碎,反倒是激得山羊鬍老頭吐出一口血。元嬰後期是個極微妙的境界,因為此時修士所有的力量都在向化神不斷衝擊,尤其講究對自身所修之大道的堅定,如果心亂了,靈力也會亂,極有可能反噬自身。山羊鬍老頭頓覺不妙,捂著心口雙眼赤紅道:“你……你!荒唐豎子亂彈琴!”穆戰霆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山羊鬍老頭體長五尺,銅鈴眼、餅子臉,他所稱的兒子胡瑞他也在山海禁決裡見過,卻是個猴腮三角眼,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家出來的。他微微恍然,道:“老子幾時亂彈琴,你兒真的不像你。文友何不問鄰里,兒子到底哪家領?”山羊鬍一口老血吐出來,正巧此時雲家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