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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已來不及思索,灼烈的燬鐵之力融穿身前防護佛光的瞬間,南顏驟感血脈深處一陣沸騰,周身驀然綻出火紅的鳳羽,紛紛落下間,她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心底傳出。“重明聽召,護吾血脈。”……娘?懷必殺之勢的燬鐵箭倏然一滯,被控制了的墨行徵本來平靜無波的面容上出現了一抹驚詫,而下一刻,四周陰風怒號,無數陰祝殺至,將南顏和他們隔開來。帶走南顏的同時,嵇煬懷著某種嘲笑的聲音傳來:“師者生殺決斷,可聽到故人之聲,仍是心神動搖,如此求道,可當真放下了?”“……”龐然巨力四面炸開,冰火四濺中,銀色迷宮重重坍塌,即便是不懼生死的陰祝,也隨之驚怖逃竄。那懷霜上師神識掃去,只見原地已無了嵇煬二人蹤跡,嘴角抽動了一下,壓下眼底那一絲恐懼,對著面無表情凝望著穢谷核心的“墨行徵”垂首道:“玄宰,他們逃往佛懺主所在之地了。”應則唯對墨行徵的神識操控似乎極為有限,周身的氣息也正在一點點消失。“我先去卯洲那裡收尾,同南嬈做個了結。回來之前,穢谷不留生人。”他漠然道。 寂明“墨行徵沒事嗎?”“行徵不會有事, 他們知道活人才能拿來制約我。”南顏嗯了一聲, 剛剛那一波生死危機來得太快,也好在是南嬈當年在她身上留了後手,擋住了那燬鐵箭一下, 否則這會兒早就神魂殞滅了。想起燬鐵箭之威,南顏不禁後脊一冷,剛想問嵇煬正面接了燬鐵箭的傷情, 便聽見他輕咳了一聲。嵇煬:“不再問點什麼嗎?”南顏:“你有事嗎?”嵇煬:“我師弟沒什麼事,但是我很有點事。”南顏:“我知道你很有點事,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一路架著你?”此時四周一片狼藉,飛遁的元嬰修士們驚恐回望,只見一片坍塌的銀樹中,一切被霜凍侵蝕。“怎麼會有化神修士!”“不是尋常化神!這等氣息……必已入第二衰!”說話的元嬰修士一連捏碎幾十枚符籙, 構築層層防護術法, 但很快,冰霜侵襲間,渾身覆上寒霜, 一切防護瞬間隨著肉身一起碎成一地紅冰, 元嬰剎那飛出。寒霜之氣的核心, 一個本該是元嬰修為, 此刻氣勢卻節節攀升, 飛快越過化神期的道生天修士伸手一抓, 逃竄的元嬰立時不受控制地被吸入他掌心, 剎那間化作一團精純的本源靈力融入懷霜上師手中。“是第三衰。”懷霜上師吸收了那團元嬰後, 一身靈力飛速暴漲,身形一掠而出,一張口,聲音迴盪整個穢谷。“你娘在世時尚要對老夫口稱前輩,拖著一個受燬鐵箭所傷的廢人,你當你能逃得掉?”懷霜上師言罷,雙掌一抬,上方濃雲之中,無數冰錐探出頭來,隨著他一聲“落”,那些冰錐轟然如雨如箭落下。“修逆道者,殺!”整個穢谷核心如逢霜天,剎那間一片冰藍。遠處衝上一處山崖的南顏突遭冰錐如雨,撐起金身佛像,雖是擋住那冰錐攻擊,但靈光也驟然黯淡,她回望了一眼,眼底一凜。“這老者是什麼路數?好似比尋常化神更強一些。”“伐界之戰的老人了,在師者入門之前,他本是道尊屬意的下一任道生天宗主。”嵇煬低頭看了一眼剛剛甫接過燬鐵箭的掌心,此刻手背已被炎流融出一個空洞,蛛網般的燒痕如有生命一般四處蔓燒,很快便延伸至手臂。南顏也沒想到那燬鐵箭竟這般可怕,略略慌張道:“我這裡有療傷聖藥——”“燬鐵弒神殺魔,人界傷藥無效,一旦鎖定神魂,不燒光絕不會熄滅。”嵇煬抬眸看見南顏倏然蒼白如紙的臉,笑了笑話鋒一轉,“可我是鬼身。”南顏忽然有點火大:“可以直言怎麼救你嗎?”“你看上面,熟悉嗎?”煞冷的、含著一絲血腥與灰塵氣息的風颳過臉頰,南顏起初一片看不出原貌的山崖,無端端平添幾絲熟悉之感。“崖下是人間黃泉,一切凡生歸寂之地,黃泉裡無數死魂,就是我的命源。”嵇煬道。“你沒這個機會了!”懷霜上師的身影縮地成寸,剎那間出現在他們身後,南顏只覺耳畔嗡鳴一聲,周身上下傳來一股刺骨的寒意。一片巴掌大的霜花從懷霜上師手中浮現,如羽毛般飛起飄向南顏,這霜花看似弱小,南顏卻本能地感到一股逼命危機。“赤丘山,現!”南顏當機立斷,一掌將九色鹿贈與的地妖珠拍進地底,瞬間足下巨山轟隆而升,將他們送上懸崖,而那霜花也恰好撞擊在山腰上,觸及山岩時,那霜花立即化作冰刺,從山腰直直衝向南顏二人。嵇煬瞳仁深處血芒頓生,心念微動間,整個穢谷之底立時巨震,轉眼血霧沖霄,駭得那懷霜上師一驚。不過他仍未退,身形一幻,竟分成無數個如他一般模樣的冰霜之人,朝著那陰祝大潮便衝去。“陰祝鬼潮,邪魔外道!老夫誓要清理門戶!”“冰人化身……難怪要派他來。”嵇煬拉住南顏的手,“走。”南顏一點頭,藉著召喚出的赤丘山之高,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