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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一股極為可怕的神識從南顏這裡橫掃而過,宛如掘地三尺一般,一點點查驗清楚,逼得南顏不得不將全身靈氣都散開,才沒引氣對方的注意。“真的逃了?”空間不算穩定,為免南顏被空間碎裂的風暴捲走,他沒有再摧毀其他的星子,只是檢查過這一片地帶後便離開了。良久之後,南顏浮出海面,看著那道身像離開的方向,面無表情地想等她修為有成,就把這東西吊起來一天十二個時辰灌輸她大哥的史詩名篇。確定了這東西不再回來,她才轉過身去看著她那無緣的舅媽。姣娘雖然只是一寸魂念虛影,但看上去比南顏印象裡要姣好豐潤多了,柔軟的長髮貼服在肩頸處,微微低頭的模樣,看上去有幾分茫然。南顏心裡一酸,道:“姣……還是直接叫舅媽吧,等我一會兒取了須彌黿的命核,就把你的魂念從這裡釋放出去,舅舅在等你,你跟我回去好不好?”姣娘沒有說話,只是滿眼悲傷地看著她。“倒是我急傻了,您不會說話。”姣娘生前便是是未進階完成的妖,還介乎與妖獸與真正的妖之間,南顏輕嘆一聲,劃開腕脈,逼出一絲重明鳥的王脈精血注入到姣孃的魂影中。南顏看著她的魂影瞬息凝實了一些,神情也不再如先前那麼茫然,面上略顯安慰。“我找到我父親了,他有聚魂凝魂之法,到時候我們回家去,就——”“他走了。”一滴滴淚水化作珍珠落入幽深的海底,姣孃的神色讓南顏愣住了,她想問些什麼,向姣孃的魂影中注入的王血卻同時將剛剛發生不久的事反饋至她的腦海中。——以吾之血、以吾之命、以赤帝后裔為祭,封禁赤帝妖心十日。——我自認滿身罪孽,早已不留戀塵世,苟活至今,便是讓阿顏多活一日,也是值的。——應則唯,世間惡道終有盡,我在黃泉路上等你。難怪龍主那般焦急,難怪舅舅要封禁這片海域,難怪……沒了,都沒有了。娘走了,舅舅走了,父親在和仇人血戰,而她只能逃。“對不起,我來晚了……”她緊緊捂住顫抖的面頰,竭盡全力忍住嘶嚎出聲的衝動,很久,很久,才放下雙手,露出一雙赤紅的眼睛。姣娘似乎想說些什麼,指了指一個方向,立時有一條海水化作的小魚飛到南顏面前,彷彿在指路。這之後,姣娘好似耗盡了所有的魂力,身形再一次變淡。“不,不……你別走,你們別都拋下我好不好?”就在南顏徹底崩潰的關頭,兩枚金色的種子從南顏懷中自行飛出,一對蓮花的虛影在種子周圍微微閃爍著,隨後便將姣孃的魂影吸入其中。南顏呆呆地看著那兩顆種子,崩塌的心境這才宛如遇到救命稻草了一般。“原來是涅槃並蒂蓮的種子,鳳尊……多謝。”傳聞,相知相許的人,能化作一朵並蒂蓮,雖不同源,但卻可纏在一起,一同開花,一同凋謝。她小心地捧接好那兩顆種子,珍而重之地收在懷裡,閉上眼讓痛苦逐漸沉埋在心壤間後,再睜開眼,滿腔的怒火便已無法再忍。“舅、舅舅換來的時間,一分一毫,都不能空負。”……須彌無限界最幽深的所在,道身像穿過一片妖氣結成的無邊滄海,輕描淡寫地將鎮守須彌黿核心界的守護靈一個個打碎,這才好整以暇地抬頭看著守護之地的核心。須彌黿的命核,是一片龜甲,那龜甲隱沒在一團紫光裡,一隻獸類的眼睛突兀地長在殼心處,正怨毒地看著道身像。“我已按照你的要求去撞寅洲,為何還不放過我?”道身像負手站在原地,道:“彼此都明白,就不必多言了,想吞噬我沒有什麼好掩蓋的,有你這樣想法的凡人很多,可也終究不過是凡人的妄想罷了。”須彌黿怒道:“你將本尊與凡人相提並論?!”“妖族太弱了。”道身像並不在乎觸怒對方,道,“你們所有新生的幼子,其成長都僅僅是為了達到或趕上祖先的成就,血脈本源是畜生,再進階也是畜生。”須彌黿身為妖族的祖靈,雖然怒不可遏,但也沒有打算同他起衝突:“你在這裡,該不會只是為了嘲弄異族吧。”“打發時間而已,繼續撞沉寅洲,我要等的人終究會來到你這裡。”“何以見得?”“因為她是個好人。”這尊道身像的性情並不似應則唯,更像嵇煬那般,笑言裡總是帶著一絲讓人發怒的譏誚,“好人是世上最美妙的東西,忠誠、道義、良善,身邊的好人多了,惡人能佔有的席位就多,這個世道就會變得很簡單。”須彌黿沉默,那道身像再次抬頭看向那龜殼,道:“我記得須彌黿的命核若是龜殼形態,必是天地造化而生,可卜算一界中千年一劫,道生天裡的逆演輪迴鏡也可以,但它脾性不好,從不理會他人。”須彌黿冷冷道:“何必去卜那千年一劫,如今世道淪陷,陰鬼肆虐,所謂的千年一劫,不正是應在你身上嗎?”“可我還是想確認一下,所應之劫是不是我。”須彌黿的命核猛然退開,道:“休要過分!卜算一次要耗我五百年壽元,你若強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