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蜂后聽白蛇說了前因後果,道:“銀蝅蟲母雖與我同為蟲族,但他們以血食代替靈氣,如今已兇殘失智,鹿尊本就想聯合金翼玄蒼犼滅了銀蝅部族,結怨已久,山主執意前去,那銀蝅蟲母恐怕不會買鹿尊的帳。”白蛇嘶嘶出聲:“赤丘山原本也是妖族王脈的領地,好不容易來了王脈的後代,當以繁衍生息為上。她說了還有一些人族流落在附近,裡面有不少她要找的人……我想,為了振興妖族,還是應該多鼓勵山主外出尋覓配偶才是。”血蜂后登時被說服了,當即命令一萬隻巢穴中最精銳的血蜂出去跟隨山主,並殷切交代道:“除了保護山主之外,如果遇到山主可意的雄獸,哪怕是人族也行,不計代價蟄暈帶回來供山主享用!”南顏在山下徘徊了片刻,本來覺得這血蜂強大,自己無緣無故來麻煩人家不好,卻沒想到不消片刻,白蛇便帶著一窩兇焰騰騰的血蜂下了山。“這些……都是蜂后贈與的護衛?”這些血蜂各個足有巴掌大,每一隻都會帶著麻痺、腐蝕、無解劇毒三種毒囊,而且越是吸血,越是興奮,有這麼一萬隻傍身,南顏差不多覺得自己能在九劫海橫著走了,遂感動之餘略略惶惑:“這樣真的合適嗎?”白蛇十分確定地對她道:“放心,有它們在,一定能達成山主所願。”南顏就差抹眼淚了:“真是不知道該如何謝你們。”白蛇:“山主所願就是我們所願。”——啊,妖族的小夥伴真是友好,果然師父說得對,大愛存在於世間萬物心中。重新堅定了佛道渡世的理念,南顏將血蜂收入須彌戒專門一個靈蟲適用的空間,便啟程前往九劫海南部。有血蜂幫忙指路,南顏很快在 那個象徵著自由的詩人【上】 “唵, 啊日羅, 馱羅嘛,紇哩庫……娑婆訶!”千手觀音虛像從天而降,赫勢鎮壓那些銀蝅蟲,在佛力侵蝕下, 銀蝅蟲痛苦不已,左衝右突, 雖成功鑽破了一點點空洞, 但死傷慘重, 南顏和儒修又聯手補了一擊, 才將那團銀蝅蟲徹底滅殺。“多謝真圓道友、多謝!”那些儒修道謝後,連忙調息療傷,忍著痛剝掉了手上一小塊皮, 又加以各種靈藥灌下去後,傷勢終於穩定住。南顏見他們面露憂色,道:“你們也是銀蝅蟲母的領地嗎?”“對……”那些儒修面露憂色, 時不時檢視手上的黃玉戒, “我們帝子為了掩護我們,動用秘寶一人攔下大批銀蝅蟲, 是我們沒用……”“雲念也在裡面?”原來這些儒修透過黃玉潔堪堪以雲念為中心匯聚了五六人, 這南部地形平坦, 很容易就發現銀蝅鬼母的領地充斥著火屬性靈氣, 雲唸的意思是想等到正道或中立陣營的道友匯聚齊了再謀取靈氣井, 哪知他本家一個弟子看那沼澤中的銀樹林奇美無比, 起了貪念,一個人前去探索,再沒有回來。這人是雲唸的表兄,他無奈之下,只能進入銀樹林找尋,這便遭遇了銀蝅蟲的捕殺。南顏聽罷,道:“那雲念此刻可好?”儒修們道:“看玉戒指示,帝子性命無恙,不過那銀蝅蟲如此兇猛,帝子縱然有秘寶加持,恐怕也無法脫身。”南顏略一點頭,想了想道:“這片沼澤如此之大,而且看上方一隻飛鳥也無,想來天上也很危險,你們既然進去時能無恙,想來這銀蝅蟲一定有什麼觸發的機制……這樣吧,你們找個地方休息,最好聚集正道或中立的修士,我先進入那片沼澤一探,若尋到他的蹤跡,我們會同時催動玉戒昭示方位。”儒修又道:“可道友你雖已結丹大圓滿,可那銀蝅林畢竟兇險,你……”“放心,我有護身之法。”說定之後,南顏順著他們所指的方向又前行了五十里,恰好餘暉落暮,最後一絲刺眼的金光消失在她眼中時,一處沼澤的邊緣出現了一條銀線。南顏留心四下的動靜,一路飛過,一片寂靜,只在水澤下見到具具枯朽的白骨,連只蚊子子都沒有。看來銀蝅蟲就是此地的霸主了,所有的生靈都會成為它們的食物。待南顏再行進了五里地,那片傳言中的銀蝅樹林終於出現在她面前——這片樹林的美麗猶如她在幽泉川見到那些白骨老鼠中散發出的萬千螢火星河一樣,明明知道它們是那般危險,卻不得不為自然造物之奇而心生震撼。綿延無邊的銀樹林,靜靜立在毫無聲息的沼澤上,樹上宛如燈籠一樣結著一顆顆銀色的果實——那正是這片沼澤的死亡之源,除了晚風與月光,任何侵擾它們夢境的人,都會化作樹下的養料。南顏沒有立即向血蜂求助,而是儘量躲在一個安全的地方,觀察了片刻,放出一小隻貼著低階火符的偃甲老鼠,老鼠飛快遊過沼澤,到了那片銀樹林中,挑了一株最近的樹,開始往上竄,很快便開始試探著碰了碰枝頭上一枚果子。但並沒有南顏所想的銀蝅蟲會傾巢而出,無論嚴加老鼠怎麼咬,都好像咬在一塊堅鐵上,留不下絲毫痕跡。也就是說,正常進入銀樹林、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