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十日後,道生天一則傳言流出——說是南芳主已答應道尊賜下的婚約,不日將同道尊的首徒舉辦結侶大典。流言的速度極快,短短半日後,遠在巳洲的魔師森羅震怒不已,一掌夷平一座山後,挾萬鈞之怒打算殺上寅洲討個說法。與此同時,剛剛落在巳洲土地上的南嬈和一同被誆來的敖廣寒看著魔氣彌天的森崖魔窟,仍在元嬰期的他們,頓覺任重而道遠。南嬈:“嫦娥娥,你覺得我今天打扮得好看嗎?”敖廣寒:“你再瞎喊,我就在去森崖魔窟救人前先宰了你這個禍害。”南嬈:“好吧,你覺得我今天的美貌有沒有比一鍋春筍好上百倍?”敖廣寒:“你的腦子別是臨陣生病吧,我們出來救人的,不是讓你丟人的,要丟人你幹嘛不找孟霄樓來?他樂意跟你一起窒息。”南嬈:“咱們倆不是感情好嗎?我只是覺得我們兩個元嬰去闖化神修士的老窩有點太莽了,如果到時候有個三長兩短的……”敖廣寒:“你終於意識到讓赤帝白髮人送黑——”南嬈掏出小鏡子撥弄了一下劉海:“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我不放心別人給我化的殮妝。”敖廣寒:“……你自己去莽吧,我回去了。” 溯·鳳凰火森羅性易怒好殺,南嬈來巳洲前便算準了時間, 待森羅一離開巳洲, 便直奔那關押了重明鳥一族的森崖魔窟。此地是森羅的道場, 箇中危險不言而喻, 南嬈足足想了一個晚上,藉著酒勁才下了這個決定。妖后死後, 妖族, 尤其是重明鳥一族對赤帝恨之入骨, 她只能以體內一半的血脈的立場來做這件事。決定是莽撞的, 但作為赤帝的女兒, 敢來就自然有敢來的把握。“……幽冥璽算是森羅的招牌靈寶之一, 你再催動下去,等到它靈力耗盡,森羅必然會發現幽冥璽出現在他老家,到時候折返回來,我們就好看了。”森羅這一點倒是沒騙她,持幽冥璽, 便如半個巳洲之主, 不止森崖魔窟的結界對他們無禁, 連裡面的血奴也遠遠讓開了路,一路到了一處囚牢前,南嬈才收起幽冥璽。囚牢裡散發著一絲絲妖氣, 不時傳來痛呼聲, 顯然是關押妖人族的地方。伐界之戰大勝後, 六尊分十二洲,人族修士享受的戰果之一,便是對海外諸州資源的盤剝瓜分,其中最主要的便是妖族。南嬈看見那些妖人混血的族裔被綁在牢中割脈放血時,她終於恍然——異婚為罪只是一個引子,諸州的統治者需要更多的資源來堆砌他們飛昇的大道,顯然被封入封妖大陣的妖族已經不夠了,這些妖人混血者的身上也有同樣的好處。他們的血肉骨骸均可煉藥,連外面那些被洗去靈智的血奴中,也有的是妖人混血者。……這是一場勝利者的屠殺與盛宴。“你說我們算好人嗎?”南嬈道。敖廣寒:“你都在準備撬鎖放人了,還什麼好人不好人的。這道鎖幽冥璽可解不開,你行嗎?”“試試唄,救得了就救,救不了我們就當無事發生,下山去吃巳洲的烤岐羊,我惦記好久了。”南嬈雖這麼說著,但實際上她溜門撬鎖的天賦連赤帝本人也無話可說,縱然重重禁制,開鎖也不過是兩三句閒話間的事。牢中的大多是些枯死在木架上的乾屍,少有一些活著的,大多都是才捉進來的,男女老少皆有。“我話先扔在前面,放你們出去是順帶的,誰敢吱聲引來這森崖魔窟裡的炎邪大魔,不等你們被抓,我會先給你們個痛快。”得到這些妖人的懼服後,南嬈與敖廣寒一連開啟了此地八十餘座囚牢,開到最後一座時,才發現了六七十餘重明大妖的混血殘裔。“你……竟敢冒險到這裡來?”這些人並不曉得南嬈的身份,脫困之後,不待南嬈自白身份,便將她一道視為了流落在他處的混血同族,十分擔憂道,“森羅的能為非你能想象,我們這麼多人逃走,恐怕不能全身而退,你既有這般能為,到時不必管我們這些拖累人的……”重明大妖在妖國中地位極高,其他的近千妖人都看著他們這一支。敖廣寒看這情況不妙,道:“赤帝和所有的妖族仇深似海,他們要是知道了,你只怕是裡外不是人了。”南嬈:“你罵誰豬八戒呢。”近千人一起行動,縱然森崖魔窟中人族修士不多,但很快也暴露了。森崖魔窟中除了森羅,還有一頭他飼養的炎邪大魔,合妖、鬼、魔三道之長,這近千妖人剛離開森崖魔窟的大門,只見半空炎流亂墜,從山頂上爬下一頭羊頭蜥身的怪物,單單尾巴一掃,便有數十人未來得及逃開,當場軀體崩潰。“嘖。”南嬈好歹是赤帝的血脈,臨陣脫逃的話傳出去可能要被老爹先給揍死,甩出一口凰羽弓,扭頭對敖廣寒道,“你先帶這些個拖油瓶走,我扛一會兒就馬上到。”“真有意思,就憑你能擋得住這頭化神期大魔?”敖廣寒慣會和南嬈唱反調,掃袖揮出一條龍血長鞭,一鞭抽中那炎邪大魔的眼窩,便有一股龍嘯之聲響起。南嬈:“哇你竟然學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