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琊的眼瞳裡隱約泛出紫色的妖光,道:“以前是如此沒錯,可我剛從封妖大陣而來,好像是你們道生天出了什麼事,陣眼封妖山靈力大減,使得封妖山出現了一線裂口,這小須彌黿就是趁大陣動盪隨我逃出來的。”“上師,這如何是好?!”亥洲的隊伍大亂,六御上師道:“褚少主,你且回道生天通知宗內之人妖族叛亂,老夫會暫時封鎖此地。”……意思就是要單挑了?南顏看孟盈跟著亥洲之人忙不迭地離開,料她別有應對之法,再看向那六御上師。“老夫對付爾等妖孽,一人足矣!”那六御上師揚手指天,道,“衙泉川!現!”殷琊眯起眼道:“原來你亦是九獄獄主。”“老夫三百餘年前在申洲獲得衙泉川,掌控之精熟,不在原獄主之下!今日就以衙泉川收爾等妖孽魂魄!”蒼空之上鬼雲凝聚,衙泉者,衙正典祠,是以現身的均是一些面目威嚴的人形鬼物,鍘刀林立,隨著六御上師一聲斷喝,被斬殺的第一波妖魚裡,魂魄竟直接被吸入衙泉川裡,同時六御上師好似得到了些許鬼力滋養,原本傷重的身形挺得筆直了些。南顏終於明白了可怕在何處,有九獄之主在場的戰場不能死人,死了之後便會被吸收魂魄,轉化為衙泉川的強大助力。南顏沉聲道:“二哥,此人足有第三衰修為,可與一洲之主媲美,你可有應對之策?”殷琊:“無妨。”南顏:“……”南顏:“話雖如此,你能不能別往我身後躲?”殷琊好似忽然見像做賊一樣縮在南顏身後,閉著眼睛一臉嫌惡地畫下一個鬼畫符,那鬼畫符朝天飛去,登時化作一片雲渦。與那衙泉川相對,幽泉川也一樣出現在天際。“原來你才是幽泉川之主!那……那他和妖族?你們?!”六御上師心緒大亂,他曉得嵇煬的能耐,若非同幽泉川關係極為密切,怎有可能駕馭幽泉川的鬼潮鎮壓道生天。他竟當真有本事把妖族也牽扯進來!“不自量力,敢擾我道生天千年大業,老夫今日便奪回幽泉川!”……“那到底是些什麼東西!”遠離戰圈百里外,褚寧仍能看到天穹中鬼氣席捲,心神駭然不已,怕引起注意,連忙命人將蛟馬車降落在地,差人去道生天彙報情況,片刻後,遠方疾馳而來一名亥洲修士。“少主。”那修士團團作揖道,“道生天目下也是亂成一團,恐怕暫時無法顧及妖族之事。”褚寧詫異道:“怎麼可能?不是說玄宰回來了嗎,世上還有玄宰解決不了的事?”“玄宰他……”那亥洲修士為難地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孟盈,道,“寅洲如今的主人逸谷先生,和辰洲龍主……好像是懷疑南芳主被道生天所殺,和玄宰動上手了。”“啊?!”那修士臉色慘白道:“那落下的懸空山都被打碎了,道生天的長老不準外人窺探,我們根本就不敢靠近……”褚寧神色變幻了一陣,他有一隻眼睛是瞎的,另一隻眼睛利刃似似的射向孟盈。“盈兒,你辰洲為何敢忤逆玄宰?”孟盈垂眸道:“我不知。”褚寧回想起六御上師所言,逼問道:“你當真不知?還是……你根本就不是敖氏的女兒!”孟盈道:“夫君何出此言?”褚寧身側的侍妾暫且定下神,見此情景,怯怯道:“夫主,那六御老前輩說敖氏都有什麼蛟龍護身秘術,怎麼主母就不會呢?”孟盈不語,褚寧厲聲道:“我就覺得奇怪,你一直說你身體不適練功出了岔子,可敖氏的血脈何其特殊,丁點秘術都不會……你別是個冒牌貨吧。”孟盈背過手去,面上仍是乖順的笑,但話語卻宛如鋼刀:“我是辰洲的長老親自護送到亥洲與夫君完婚的,是或不是重要嗎?昔日夫君也不過是看在辰洲的臉面上才娶了我的,饒是沒有這一層關係,夫君為一洲少主,後院裡還能容不下一個我?只不過夫君見龍主和玄宰動手了,就想拿我來做投名狀了而已。”褚寧轉過身去,道:“冒牌貨就是冒牌貨,念在你這些年伺候有功,將修為渡給媚珠,自行離開吧。”那叫媚珠的侍妾聞言眼睛一亮,連忙從車上奔下來跪在地上叩恩後,笑眯眯道:“姐姐放心,在山海之間辛苦得來的本源靈氣,妾自會為夫主好生傳與嫡子。”“我本就是承蒙亥洲的恩澤才得了這些本源靈氣,既然既然夫主這麼說了,那就……”孟盈走到那侍妾前,一抬手,卻猝不及防地一掌蓋在那侍妾天靈上。侍妾一聲淒厲的慘叫間,孟盈揚手灑出漫天毒霧,隨後身形後撤,直奔之前的戰場。褚寧被濺了一身的血,一愣之下,勃然大怒:“跟我把這個賤人抓回來!!!”亥洲眾人得令,立即追殺而去,卻不想孟盈好似早有準備,足下不知道是乘著什麼葉子型的寶貝,一路速度竟不亞於元嬰初期。孟盈頭也不回地瘋狂逃遁,最後索性一咬牙使出了血遁,頃刻間便看到了之前的戰圈。此刻這裡已經滿是鬼物咆哮,灰沉沉得看不見一絲人影,她猶豫了片刻,見身後褚寧已經凶神惡煞地追來,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