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飛昇是時,我父赤帝及老龍主夫婦如何了嗎?”南嬈問了之後,寂明仍是不答,她便大著膽子去探寂明的神識,隨後臉色陰沉下來。——元神意識幾乎崩潰了,若強行回憶,只怕有性命之危。南嬈唯恐在這海灘上,被路過的修士發現,只能咬著牙把寂明背起來:“可別死了,我可打不過道生天。”天色很快暗了下來,好在這裡是凡洲,修士的修為大多不高,一路上南嬈縱然發覺有凡洲的修士在附近好似為了找尋什麼而巡邏,都早早預料到避了過去。直至月上天心時,南嬈終於找到一座破舊的無人道觀,把人帶了進去。“你在這兒稍微等等,我去外面布個陣。”南嬈轉身欲走,卻發現袖尾一緊,愕然道,“你怎麼了?”這人應該是她的長輩,是所有佛修共同敬仰的高僧,此刻卻宛如一個無措的孩子一樣抓著她的袖子不讓走。南嬈蹲下來道:“你想告訴我什麼?”寂明好似下了什麼難以割捨的決定一樣,道:“你快走,不用管我。”南嬈低頭看著他緊抓不放的手,心想大師你這嘴上說的話跟你做的事可不統一啊。化神期的修士會自行攝取天地元氣恢復修為,南嬈看他再這樣下去也無法好生恢復,只能安慰道:“你我如今元氣耗盡,萬一應則唯派人追來了,我們恐怕無法脫身,你且在此調息,我去外面布好陣法馬上就回來。”寂明的目光追著她的背影直至她離開後,眼底的紅芒又開始剋制不住地翻湧起來,他起身扶著道觀三清像前的香案,抬頭看著破舊的三清,慢慢地好似恢復起一些記憶。“七佛造業……道法天地……”“養魂池……”“自闢輪迴道……”混亂的碎片從眼前一一掠過,直至身後的門聲一響,寂明剛想說出口,卻看見月光下,門口投在身側的人影並非南嬈。“我記得,道尊曾多次力邀佛者飛昇,卻不知佛者,是因何垂戀紅塵?”寂明閉上眼,一種隱怒在嗓音中浮動:“飛昇?以他人性命為養魂池,妄圖篡奪輪迴?道尊……錯了。”“道尊永遠不會有錯。”應則唯此刻的話語中,帶著一些執拗而狂熱的東西。“那一年,道尊仰觀星空,問我若天外沒有天,修士何以踏上這修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