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遠處風輕雲淡的桂清默默的躲開了都天祿投來的眼神。恍然不知自己已經把罪魁禍首禿嚕出去的邊勇捷大方的把另一隻手上的酒罈遞到了都天祿懷裡,氣勢昂然道:“殿下,今日我們就來決一死戰,看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千杯不倒?”誰想和你決一死戰啊,都天祿茫然的想著自己當初到底是為什麼要一手提拔邊勇捷來著?敢打敢拼命,是個當將軍的料;誰能想到他敢打敢拼是因為腦子裡少根筋啊!草原漢子彪悍好戰,幾乎從生下來就開始喝酒,都天祿一被攔下來喝酒,整個氣氛立刻就活躍了起來,全場都是拎著酒罈到處拼酒的漢子。等都天祿發現這是個坑之後,邊勇捷已經傻笑著抱著桂清死活不鬆手,但立馬就有另一個漢子憨厚的拎著酒罈補上了位置。待酒至興處,天色漸暗,大紅燈籠一個一個亮了起來,大堂內已經一團亂戰,抓著人就喝,桂清那一波文人,邊上掛了一堆喝大了的漢子,都天祿總算是找到了一個空擋,偷偷溜出了大堂。他的酒量確實不淺,就是一番車輪戰後也只是有些上頭,但仍保持著一絲清明,記得自己要去找安嘉瑞,在道路上狀似無恙,實則歪歪扭扭的走出了一條s型,還是摸到了新房門前。在門外安靜等候的落塔看見他這醉醺醺的模樣,有些擔憂的皺起了眉。連忙上前扶住他,開啟房門,餘光擔憂的看了一眼坐在桌前的安嘉瑞,又輕輕的帶上了門。都天祿酒意上頭,目光在傢俱上一掃而光,最終聚焦到安安靜靜背對著他坐在桌前的安嘉瑞身上,他露出兩個小酒窩,輕手輕腳的走到安嘉瑞身前,笑容還沒徹底揚起,就瞬間消失了。安嘉瑞面無表情的坐在桌前,眼睫毛微微一眨,一滴淚水輕輕墜落,他的臉上溼漉漉的,滿是淚痕,似乎悄無聲息的哭了很久。都天祿瞬間從醉意中清醒了過來,他一個健步走到安嘉瑞身前,單膝跪地,伸出手,又停在空中,不敢碰他,只是擔憂道:“怎麼了?為什麼哭的這麼厲害?”安嘉瑞垂下眼看他,半晌才慢吞吞的道:“難受。”都天祿聞言更是緊張,他手微微一顫,輕輕拂去了淚水,小心的擦乾他的臉龐,如同在對待一樣易碎的瓷器。看見他這無聲哭泣的樣子,他的心幾乎都擰成了一團,他是如此小心翼翼的對待他,甚至不捨得讓他受到任何委屈,但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他在無聲哭泣,這幾乎瞬間攻陷了他的心裡防守,他不敢想象嘉瑞在平時僕從看不到的地方是否已經哭泣過無數次了,他怎麼捨得,捨得讓他這樣傷心。都天祿低垂下臉,輕聲問道:“那你要怎麼樣才會開心呢?”他的心生疼,彷彿被劈成了兩半,一半是微笑的安嘉瑞,另一半是哭泣的安嘉瑞,大兄的告誡猶在耳邊,他永遠不會愛上你,永遠不會屈服,永遠會傷害你,都天祿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想,他無需做別的來傷害他,只要他一哭,他就在他的淚水裡受了傷。安嘉瑞的大腦遲緩的轉動了幾下,依稀記得眼前這個人他給貼的標籤是:大長腿,身材好,怎麼作都不會有事,只能看不能吃,活色生香的大餐。於是他思考了下,要求道:“你把衣服脫了。”我怎麼捨得送他回去呢……嗯?都天祿腦補還沒完,但是恍惚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要求,難道是我太心急,出現了幻聽?安嘉瑞這時倒是不遲鈍了,他往前一撲,兩人的距離瞬間縮短到幾厘米,然後他就開始伸手試圖解開都天祿的衣服,奈何這衣服的樣式十分繁瑣,他壓根解不開,但是他又不甘心就這樣放棄,一個勁的在他身上摸索。都天祿嚥了口口水,喉結上下挪動,伸手製止了他的亂摸,有些遲疑道:“嘉瑞,你再說一遍?”安嘉瑞有些委屈的扁扁嘴,大聲道:“你把衣服脫了!”落塔正憂心忡忡的守在門外,擔憂裡面發生的事情,突然聽見了這麼一聲大喝,他忍不住轉頭看了眼屋內,屏風遮擋了他們的影子,看不出裡面在幹什麼,可別是殿下給先生餵了藥吧?先生本來身體就不好,他眉頭又皺緊了些,何況明天醒來,殿下怎麼面對先生?這還不得鬧個人仰馬翻?他在心裡暗暗叫苦,又不敢衝進去制止殿下。都天祿看著安嘉瑞比以往紅上幾分的臉龐,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喝醉了,主要是安嘉瑞即使醉了,神色也正經的如同往常一般,而且他只喝了小半碗酒,壓根沒有多喝。但是看著他眼神縹緲,手還試圖往他身上摸的模樣,他不得不發自內心的承認,他醉了比不醉的時候可愛多了,甚至……他又咽了口口水,喉結浮動間,他聲音突然低沉了下來:“你想看嗎?”安嘉瑞思考了一瞬,不耐煩的點了點頭道:“你脫不脫了?”都天祿嘴角的酒窩偷偷露了出來,他舔了舔嘴唇,手慢慢伸到了腰間的暗釦上,誘拐道:“那我脫給你看。”安嘉瑞收回了手,雙眼亮晶晶的看著都天祿,等待一場盛宴。都天祿也沒有讓他失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