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我看看。”老爺爺有點心疼。腫的眼睛都張不開了, 手指頭像大蔥，胳膊比腿還粗，大腿跟大象一樣。老爺爺上手去摸, 杜風疼的嗷嗷直叫。“還亂不亂來？”老爺爺轉身去抽屜裡翻找藥膏, “你是豬嗎？什麼都吃？”杜風忍不住辯解, “跟我沒反洗, 是辣個果子它知己進來的。”他臉上越腫越大, 直接影響了嗓子，十個字裡面說錯兩三個。“你還敢說。”老爺爺猛地按了一下他的額頭，把杜風疼的上竄下跳，直跳腳, 跳完更疼了。他也不敢坐，屁股也是腫的，像被火燒過一樣，又像被打的，從內到外。老爺爺讓他張開嘴，舌頭上慢慢起了燒傷的痕跡，很多個水泡，這也是杜風說話越來越困難的原因。“你也是厲害了，我一會不在就把自己燙成這樣。”老爺爺臨走前特意叮囑他老實趴著，哪也不能去，沒想到就在屋裡還能出事，也是沒誰了。杜風還想說話，不過水泡越來越大，他說出來的都是模模糊糊的嗯嗯哼哼，說的啥也不清楚。不過他心裡想的什麼，老爺爺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知道了，都是火鳳果的錯，你還沒張嘴它就進去了。”老爺爺一邊給他摸藥一邊恨鐵不成鋼，“一般的靈果都是這樣的，只要吸氣就能進肚，所以下次千萬不要放在嘴邊。”杜風點點頭，一臉委屈。“你還委屈了，我回來看到你這個樣子差點沒嚇出心臟病。”老爺爺細心的給他抹臉上，然後是脖子，胸膛，背後，胳膊和全身，嘴裡也餵了藥。是一種清涼的水狀藥，喝下去整個身體涼涼的，能緩解一時的痛苦。杜風又開始支支吾吾了。“不能用急效的藥，傷的太重了，你忍幾天。”急效的藥雖然不少，不過都是賣給別人的，用來救急，因為那個傷身體，不符合大自然規律。“嗚嗚疼臘……”杜風說話已經是外星語了。“我知道你很疼，但是沒辦法，誰叫你這麼笨呢，這都能燒傷。”老爺爺打趣，“都毀容了。”杜風起身就要走，老爺爺拉住他，“坐好。”杜風一坐下屁股也疼，老爺爺沒辦法，只能把他放在游泳池裡，加了不知道從哪運過來的冰塊，泡上之後手腳失去自覺，也不知道疼了。不過胃裡還是火辣辣的燙，剛剛的藥效已經過了，老爺爺又給他灌了兩口。水裡重力很大，在裡面會很吃力，開始杜風沒覺得，後面越來越累，折騰不動，老爺爺也脫衣下來，摟著他的腰抱起來。因為水裡放了很多冰塊，老爺爺也放滿了藥，消腫止痛清涼的那種，一桶一桶的往游泳池裡放。本來淡藍色的水變成了黑褐色，上面還冒著寒氣，杜風被凍的牙齒打顫，忍不住想跑出去。老爺爺緊緊抱住他，“不冷，我陪著你呢。”杜風腰上已經凍的沒有知覺，老爺爺碰他也沒有感覺，反而感覺老爺爺身上有股微微的溫熱，本能的把臉貼了上去。因為生病了，老爺爺對他很體貼，百依百順，臉腫成那樣，都快毀容了也沒嫌棄，像抱著寶貝一樣抱著他，細心安慰。“你要是困了就睡一會，醒來就好了。”老爺爺揉揉他的腦袋，坐在游泳池的邊緣，杜風坐在他懷裡。他是有點累了，那啥本來就疼，現在更疼，急需安慰和胸膛。還好老爺爺雖然瘦弱，但是在杜風心裡卻無比寬厚的胸膛一直為他敞開，想什麼時候貼過去就什麼時候貼過去，折騰累了就往他懷裡一躺，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做就對了。老爺爺保持這個動作，整夜整夜的抱住他。水裡越來越涼，冷到骨子裡，後來又慢慢暖了下來，大概是適應了那個溫度，身上也不疼了，不知道老爺爺放了什麼冰，總之挺管用的。池子裡的水本來就是靈泉，老爺爺又倒了不少濃稠的靈液，全是天品靈液。原先摳的跟什麼似的，六百塊錢還要給他騙回去，現在卻大把大把的倒天品靈液，一桶就不知道多少錢了，可以買不少寶貝。老爺爺的珍惜花草葉子都快揪光了，抽水，碾成粉末加到游泳池裡。本來給個小木桶就夠了，不過老爺爺怕小木桶太小了，他整夜縮在裡面伸不開手腳，會更加難受，所以寧願浪費大把資源給杜風大開後門。其實放了這麼多珍惜藥材，以杜風的身體只能吸收一層兩層左右，他的身體和藥材不成比例，他只是小妖，藥材卻是老怪用的，中間差了一二十個等級。儘管這樣，老爺爺還是繼續往裡面放藥材，各種各樣，一點不心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天，也許是兩天，反正老爺爺有能力把他困在夢裡修煉，到達夢裡的時候外面的身體彷彿不是他的，所以感覺不到傷痛，也沒有難受。杜風醒來發現還在水裡，旁邊是老爺爺，抱著他鬆了一口氣，“醒了？”“嗯。”杜風點點頭，突然醒悟居然可以正常說話了，舌頭不疼，嗓子不痛，胃裡也不難受。老爺爺把他抱上來。“你已經全好了。”這幾天杜風就沒上岸過，全是老爺爺抱著，細聲安慰，並且隔半個小時喂一次止疼清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