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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上不養閒人,丞相叫他留在府上,肯定是有用的,但是有什麼用又不說,這就要看他自己猜了。丞相想考考他,有沒有資格留下來。元寶在府上轉悠了幾天,遇到了何鈺,那年何鈺還很小,粉琢玉雕似的,繃著一張臉,被人牽著手,因為個子矮,跟人說話努力墊著腳尖。一定很不舒服吧。身邊沒有一個同齡人,最小的都有十五六歲,別人說的話題他插不上嘴,就那麼筆直筆直的站著,雖一身榮華富貴,瞧著卻形單影隻,他編一隻蛐蛐兒,何鈺都能看半天,然後問他這是什麼?他竟然沒見過蛐蛐兒?何鈺不僅沒見過蛐蛐兒,他還沒掏過鳥蛋,沒摘過果子,好多好多東西他都不知道,他年齡太小了,每天要學琴棋書畫,腦子裡已經裝不下其它,主母也不允許他乾淨著出去,髒著回來,若是衣裳髒了,便會追問小廝,少爺又做了什麼?去水邊玩不行,太危險了,爬樹也不行,太高了,玩泥巴影響形象,何鈺的童年都是在規矩裡過的。那時他太小,沒有自己的主見,一言一行都被規定著,不許說不合規矩的話,換句話說不能說真話。這對一個孩子來說是殘酷的,他知道,可他同樣小,不能為何鈺做什麼。他最後選擇向丞相請求,留在何鈺身邊,為這個男孩添一分樂趣。丞相答應了,只叫他跟在何鈺身邊,安心伺候少爺便是,別的什麼都沒說,也沒像何鈺想的似的,叫他彙報何鈺的日常生活,並沒有,丞相還是很尊重何鈺的。既然沒有任務,他便隨心所欲,引導著何鈺勞逸結合。很多東西表面看來是何鈺發現的,實際上是他刻意引導的,做的太隱秘,何鈺一直沒發現而已。他帶何鈺去掏鳥窩,謊稱鳥掉在地上,需要人把它送回窩裡,自己怕,讓何鈺去。何鈺猶豫了很長時間,最後還是顫顫巍巍爬了上去,將鳥放回窩裡。從樹上看底下的人真小,是另一種景象,何鈺一邊心驚肉跳,一邊抱著樹說,感覺跟飛似的。他把何鈺從一個一板一眼的男孩,變成了青春活力的男孩,學會了各種玩樂,且一發不可收拾。何鈺是女孩子的事,其實元寶也是跟了何鈺三年後才知道的。許是時機到了,丞相才告訴他。“其實老爺從頭到尾只交代了我一件事,替少爺隱瞞女兒身的身份。”怕何鈺誤會,他進一步解釋,“少爺是女兒身,我也是從少爺進宮才開始知道的,老爺是怕少爺大大咧咧慣了,當真與人一同洗澡,亦或者生病風寒,請太醫暴露,我的責任就是在少爺頭腦發熱時將少爺拉回來,照顧少爺儘量不要生病,即便生病,也只請指定的太醫。”丞相一向謹慎,事事做兩手準備,何鈺畢竟還小,不一定真的聽話,因為背上有關乎家族存亡的紋身,便真的不下水,不與人同樂。實際上這個年齡段的人總會有頭腦發熱的時候,何鈺也確實好幾次險些暴露,每次都是元寶及時攔住,才沒有真的洩露。他還在宮裡安插了知情的太醫,何鈺生病了只能去找他看病開藥。“既然父親能讓你知道,為何不能叫我知道?”這也挺奇怪的,叫元寶知道幫他掩護,和讓他自己知道自己掩護,自然是後者更好一點,為何父親不告訴他,反而告訴元寶?“我也不清楚,只偶爾間聽主母唸叨,說怕少爺知道了傷心欲絕,想等少爺承受能力強一些再告訴少爺,不過還沒等到,少爺便自己知道了。”何鈺問他問的太明顯了,知道的 晏生生日“還瞞了我什麼?”這麼多年,元寶一直隱藏著,裝瘋賣傻,說明心機極重,不可能就瞞了這點。元寶搖搖頭,“沒有了。”“是嗎?”何鈺冷笑一聲,突然出招,以手為刀,朝元寶砍去,這一掌落下,元寶不死也會暈過去。何鈺砍的方向是脖頸,大動脈,這裡血管最多,聽說親多了都會暴斃,更何況他這樣大力的擊下去,然而他那一掌並沒有得逞,元寶抬手擋住。這小子當真深藏不露,竟還學了武。一招不中,何鈺當即下踢,元寶兩條膝蓋朝內彎去,恰好夾住他的腿。沒想到,功夫還不錯。何鈺往後抽不出,乾脆一掌打過去,那一掌依舊被元寶擋住,不過沖力太大,他那個姿勢站不穩,朝後退了兩步,何鈺的腿也放了出來,衣襬一掀,又跟他過了幾招。元寶這小子瞧著不中用,總愛掉鏈子,萬萬沒想到功夫是真的不錯,接了何鈺幾招,一直不分勝負。難怪每次遇到麻煩,譬如上回,在皇宮逃跑的時候,何鈺不見了,元寶沒有靠山,竟也穩穩的活了下來。還有以前,每次元寶都是最‘幸運’的幸運兒,不是僥倖被救,就是恰好沒人管他,原來不是僥倖被救,是他有真本事,也不是恰好沒人管他,是來的人被他殺了。心機當真深重,瞞了何鈺這麼久,何鈺竟也一點沒發現。聽元寶的意思,他開竅比自己還早,何鈺有一種智商受到侮辱的感覺。他居然從來沒懷疑過元寶,在他眼皮子底下習武,偽裝,一口氣七八年,一次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