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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睡的深了,做了一個夢,夢見何鈺手裡拿著一把劍,架在他脖子上,說他這些年忍的好辛苦,等了又等,好不容易等到了機會,只要動動長劍,所有的付出都會有回報。他可以替姐姐正名,可以讓爹重回官場,他自己也可以榮登皇位。他流了淚,指責顧晏生,為什麼不成全他?非要逼他割愛?他哭的太傷心,顧晏生想幫他擦淚,欲·望太強烈,強烈到吵醒了自己。醒來發現才是四更天,外頭還是黑的,他又躺了一會兒,依舊睡不著,索性起來看書,五更時無雙準時進來喊他,顧晏生準備準備,照舊上朝。最近國泰民安,沒什麼大事,小事上不得檯面,在奏摺裡說說便是,勉強有件大事,被他兩三句處理完,不到半個時辰便退了朝。上朝便如原來聽課一般,是大臣們最不喜歡的步驟,早些退朝正中他們下懷,各個跑的麻溜。大家都走了,唯獨無雙還留著,出去追何鈺,彼時何鈺正與周浩然許修竹走一起,勾肩搭背說要帶他們喝花酒,偷偷的喝,不叫人知道。話剛說完便見無雙面無表情站在一邊,何鈺瞧見了,咳嗽一聲推推倆人,“你們先去,我隨後就來。”他將人打發了,無雙才過來,“宰相大人,皇上有請。”他出現在附近,除了顧晏生來找,還能有什麼事?何鈺早做好了準備,“帶路吧。”無雙一言不發,將他帶去了練武場,顧晏生早已等在那裡,穿了一身黑色勁裝,頗顯得人神清氣爽,他正在射箭,一箭射完,正中紅心。“箭術還是你教我的。”黑色顯白,顧晏生本就白,肌膚在陽光的照耀下宛如剝了殼的雞蛋,幾乎透明瞭似的,手背上淡淡的青色血管縱橫,像一塊染了瑕疵的玉,又像一件藝術品,本就該如此。“今日來比比箭如何?”何鈺失笑,“怎麼比?”“就這麼比沒有難度,來射人靶吧。”顧晏生取下頭上的冠,“我來當你的靶。”射箭的旁邊有一張桌子,他將玉冠擱在桌子上,又從一盤蘋果裡撿了個稍微順眼的,拿著蘋果走到了靶子前面,將蘋果頂在腦袋上。無雙嚇了一跳,“陛下,您萬金之軀,怎麼能做這種事?還不快將陛下拉回來!”顧晏生擺手,“都不要過來,朕相信宰相大人。”他又叮囑了一句,“宰相大人好些年沒動過武,出了意外也是人之常情,朕恕其無罪,若真的出了事,你們要給宰相大人作證。”“陛下!”無雙心驚肉跳,陛下這是要將命交給一個盼著他死,好登基的男人手裡,那個人將權利放在了 哄不好了顧晏生閉上眼,瞧不見,耳朵便異常敏銳。那箭勢不可擋,帶起強勁的風,吹亂了他的頭髮,砰的一聲釘來。尾羽因為大力,輕微顫了顫。何鈺揉了揉手腕,“果然是多年沒活動過了,還真的出了意外,射偏了。”箭沒有射在顧晏生頭頂的蘋果上,也沒有射在顧晏生身上,射在了一旁。顧晏生睜眼瞧了瞧,眸裡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何兄,你做事總愛這樣,不按常理出牌。”“你難道不是嗎?”何鈺想不通,“顧兄,我越來越看不透你了,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何兄多慮了,我什麼主意都沒打。”顧晏生語氣一成不變。“是嗎?”何鈺不信,“先是留著顧箏,逼我回來,又立下遺詔,逼我造反,現在又逼我殺你,顧晏生,你敢說你什麼主意都沒打?”顧晏生瞧了一眼無雙,無雙明白,秉退了所有人,連他自己也離的遠些,聽不到動靜,看不到人為止。“我想成全你。”顧晏生歪頭看他,那雙眼宛如裝了一汪秋水一般,亮的驚人。“成全我為什麼不乾脆讓位?”這裡畢竟是練武場,何鈺手劃過武器架,從裡面挑了一把劍拿在手裡,“明明可以兩全其美,我為王,你輔助我,為什麼非要逼我殺你?”“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我們是公平競爭,輸……就得死。”顧晏生揚起脖子,“我想死在你手裡,讓你一輩子記住我。”“是真想死在我手裡,還是逼我在你和皇位之間選擇?”何鈺那劍拖在地上,劍鋒與石子摩擦,發出嗤嗤的聲音,火花不斷,“你就不怕你自信過頭,我真的殺了你?”那劍陡然架在他脖子上,“十二歲那年我便知道了自己是女兒身,當時真想就這麼不吃不喝死去得了,可我不甘心啊,憑什麼女兒家便不能展露頭角,成王成皇?”他張開手臂,寬大的衣袍上白色仙鶴栩栩如生,宛如展翅要飛去了一般,“若我為皇,百姓安居樂業,朝廷百官同心,商戶大展拳腳,你說……”他湊近顧晏生問,“我雖是女子,可我哪一點不如男子?”若真的單輪才華,確實,許多男子都比不上她,她已經不是女子中的佼佼者,她是男子中的領頭羊。戶部尚書,禮部尚書,本都看不起他,覺得他嘴上沒毛,辦事不牢,一邊諷刺他,一邊問他這事怎麼辦,那事怎麼辦?覺得他比自己有本事,有主意這事已經印入了骨子裡,自己都感覺不到,但是骨子裡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