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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她扭過頭,甩了甩一頭秀髮離開。二月的天已是深冬,天氣越發的冷,今日沒生炭火,竟覺得有幾分寒。顧晏生天生體質特殊,再加上從小試毒試多了,對外界的感觸不太明顯,所以有時候他冬天穿著單衣,也不會覺得寒冷,偶爾夏天腦子一時轉不過彎,還會穿冬衣。這毛病小時候便有,那時候他還沒被打入冷宮,是皇上最寵愛的兒子,母妃權利大了,便弄來各種各樣的毒給他試,說是要將他培養成萬中無一的毒王。當然是失敗了,所以顧晏生身體上出了一點毛病,某一天腦子一抽穿了冬衣出來。大熱天的,人家只穿單衣還覺得熱,他穿了大厚棉襖,愣是一滴汗也沒出。旁人問他怎麼了?他說有點冷。有點冷穿成那樣,裹得跟個熊似的,但顧晏生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覺得穿成這樣正好,母妃也是那時候才發現他跟旁人有點不太一樣。上天是公平的,給人開了一扇窗,一定會把門關上,顧晏生的血是劇毒也是補藥,所以他的身體出了毛病,冷暖不自知,需要母妃幫他把當季的衣服找出來,他才知道這個季節該穿什麼?現如今母妃不在了,他自己又恢復成從前的模樣,覺得冷就加衣服,覺得熱就少穿兩件,無關季節。深冬時期,他只穿了一件單衣,冷風一刮,露出兩截手臂,過的宛如夏季,瞧得其他人羨慕妒忌恨。大冬天的,哪個裹得不是跟個熊似的,唯獨他穿的清爽,瞧著乾淨,再加上身形消瘦,襯得人越發唇紅齒白,端是個白麵少年,佔盡了容貌的便宜。來太醫院拿藥的,哪個不是十三四歲的小宮女,最吃他那套,說話都柔聲細語,生怕嚇著了他,一輪到別人,個個嗓門大的跟坊市叫賣的似的,叫人心生妒意。“那個殺千刀的,又有小姑娘來看他。”同是太醫院來當學徒的,人家都混成了院判的徒弟,他們還是小小學徒,沒個幾年出不了頭。太醫院跟旁的地方不一樣,治病的都是娘娘貴妃,哪能出一點差錯,所以學的時間也比旁的地方久。但顧晏生是個意外,他不僅不用幹雜活,已經開始自己給人寫方子抓藥,偶爾有太醫寫錯了方子,還給人改一改,小小年紀醫術已然不低於普通太醫,十分厲害。“就是。”旁邊的學徒附和,“大冬天的穿成那樣,凍死他個孫子。”他說的聲音不小,顧晏生似乎聽到了,放下書,手扶在椅子上,作勢就要起身。“不好,那傢伙要過來了。”顧晏生挪了挪屁股,換了個更舒服的位置重新坐下。“……”兩個學徒自討沒趣,搬了藥架,將藥材一一拿出去曬了曬,回來顧晏生還坐在原位,姿勢都沒變過一下。他這人是真的奇怪,也特別有耐心,當初同為學徒,大家一到點,麻溜的就跑了,只有他留到最後,撿藥材,磨藥材,再拿去曬,做的一絲不苟。而且總感覺他有點傻乎乎的,無論誰招呼他,幫忙燒個火,值個班,他幾乎從不託辭,老實到連院判都看不下去,將眾人大罵了一頓。但要說真的傻,能混到如今這種地步?剛來太醫院兩年,從未出過差錯,躲開了無數陰謀陷害,不聲不響成了院判的徒弟,真的傻嗎?要真說起來,應該是看不透。司徒駿文看那兩個學徒出了門,放下手裡的活走到顧晏生面前,“你心胸真大,那麼說你都不生氣。”他剛剛離的遠,那兩句牢騷都聽到了,更何況就坐在不遠處的顧晏生,一定也聽了個完完全全。顧晏生翻了一頁,眼都未抬一下,“他們說的是實話。”出毛病的確實是他,大冬天的穿成這樣,就像搞特殊一樣,一枝獨秀。他小時候在夏日裡穿的極厚,當時有人笑話他,說他是傻子。顧晏生不明白,去請教母妃,母妃問他,說的人多不多?顧晏生說,多,非常多。母妃又說,如果一個人說你,那有可能是那個人的錯,如果所有人都說你,那就是你的錯。然後顧晏生明白了,原來他這樣穿是不對的,但要說錯在哪?他又不知道。難道人活在世上,不是怎麼舒坦怎麼來嗎?“那也是你的事,嚼舌根就是他們不對。”司徒駿文為他打抱不平。他家世代為醫,本來極為自傲,覺得院判徒弟的身份非他莫屬,沒成想竟被顧晏生得了去。開始很不服氣,勢要與他爭。顧晏生天沒亮便到了太醫院,他也努力早起,好不容易起了個大早,心道這回比顧晏生早了吧,誰料顧晏生昨天壓根沒回去。在太醫院看了一天的書, 一個弱點何鈺與公主吃完飯,也沒回去,又去了狩獵場,公主心情不好,想發洩發洩。她騎著馬,率先一步跑在前頭,何鈺在後面追,眼瞧著那馬越跑越快,頗有點失控的意思,公主還在揮鞭。她打的多了,那馬疼的厲害,便想將她甩下去,驟然停下,前蹄上傾,跳了兩下又扭起了屁股,幾次差點將公主丟下去。何鈺猛踢了一下馬兒,那馬快跑幾步,追上公主的,他探手抓住公主那匹馬兒的繩索,用力一拉,馬兒撒潑的力氣小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