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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銀票面額極大,是大尚錢莊的,一張少說也有百兩銀子,遠不是普通人家能存的。周筱一慌,顧不上貞潔,急忙蹲下去撿。何鈺給的銀票面額太大,放在家裡她不放心,怕被小孩子當成紙撕了,也怕他那個丈夫突然回來,更怕被賊偷了去,只能帶在身上,準備縫在袖子裡。誰曉得還沒來得及縫,正主就來了。“這是?”蕭琅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不是說錢財全被你那個無能的丈夫拿去賭了嗎?你怎麼還私藏了。”周筱猛地抬頭看他。這人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她家中貧寒,又身懷六甲,丈夫也不爭氣,還有個病重的母親,如何能私藏這麼多錢?蕭琅蹲下來幫她撿,還順便幫她開脫,“也是,都有孩子了,又是個婦道人家,上頭還有老人伺候,藏的好。”周筱愣愣看他,那銀票遞到手邊,不知道該接還是不該接。“拿著吧,本來就是你的。”蕭琅把銀票硬塞進她手裡,又猶豫了一下道,“你這身子不可久蹲,快起來吧。”周筱的袖子方才被他整個撕了下來,剛剛情急沒有顧上,現下錢撿了,反倒注意起來,窩在地上,用手護住。正不知該如何是好呢,肩上突然一重,蕭琅脫下披風,蓋在她身上。“女孩子是該多注意一下。”他叫她女孩子?女孩子是稱呼未出嫁的閨中女子,這麼叫她不合適,也不知道是故意羞辱她不知廉恥,還是當真覺得她如少女一般純潔?周筱斂下心思起身。那披風很大,能將她全身蓋住,只有腰際稍稍露出大肚。蕭琅瞧了兩眼,疑惑道,“說來也怪,我六月十二日出兵,至今不過七八個月,你這怎麼都快生了?”周筱心中一緊,攥緊了衣袖,忐忑不安。“許是咱們兒子長的太急,辛苦你了。”蕭琅自己替她找好了藉口。他四處看了看,小院雖小,不過整理的井井有條,院裡除了那顆花樹外,還另外犁了塊地,種了些許蔬菜,自供自足。窗戶下曬了幾雙繡花鞋,上面的花紋獨特而精緻,與周筱衣襬上的一模一樣。這是個勤快又手巧,長的也漂亮的女子。不錯不錯,越看越滿意。“是不是我沒帶禮物,所以都不請我進去喝杯茶?”蕭琅轉了一圈,突然回頭問道。那張俊臉冷不防離近,周筱嚇了一跳,連忙低下腦袋,不敢看他。她躊躇片刻,還是進屋給蕭琅倒了杯茶,蕭琅也自覺,跟在她後面沒人邀請自己找了個位子坐下,剛捧了茶,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從側臥裡出來。“娘,他是誰啊?”小姑娘長的像娘,小臉生的精緻,紮了兩個馬尾辮,煞是可愛。蕭琅端茶的動作一頓,“一個娃是養,兩個娃也是養,我要為我的畜牲行為負責。”小女孩聽的雲裡霧裡,剛要過來便被周筱呵斥住,“把門關上,別出來。”她怕蕭琅遷怒於孩子,事是她做的,與孩子無關。小女孩嚇的連忙進屋,關上門躲在裡面不出來。蕭琅頗有些過意不去,“對待孩子不用那麼兇,好好說話,她們其實什麼都懂。”他不是獨生子,上面也有哥哥,下面也有弟弟,最小的才一兩歲,人可機靈了,誇他就笑,罵他就哭,什麼都懂。周筱大感意外。這真的是傳說中那個兇殘至極,心狠手辣的蕭琅蕭大將軍嗎?不僅長相跟傳說中的不太一樣,性子也不太一樣。莫不是冒充的?“你真的是蕭大將軍?”蕭琅坐直了身子,“如假包換。”這兩年對他不利的流言太多,大抵是太過囂張,沒給人留情面,人家自然懷恨在心,到處傳他的壞話,說他如何如何,弄的他媳婦都娶不到,也沒人願意接近他。“難道有人願意冒充我?”他名聲這麼差,誰願意冒充他?“說得也是。”真的沒人願意冒充他。周筱站在離他一丈遠,帶著防備問他,“你來這裡到底想幹嘛什麼?”總不可能是陪她閒聊的,而且她總覺得這人深不可測,什麼都知道,卻又不說破,目的藏的很深。蕭琅單純是來負責的,“聊了這麼久,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正因為看出來了才會覺得疑惑。她不是傻子,孩子是誰的當然知道,反正絕對不是蕭琅的,這點蕭琅應該也知道。“六月十二日,我喝醉酒後到處閒逛,沒成想做了糊塗事,還留了種。”他保證道,“你放心,我會負責到底,孩子也會撫養他長大,無論男孩女孩。”周筱瞪大了眼,一臉不可置信。難道蕭琅那日真的出去,胡來強了人家女子?還是說這裡面有什麼陰謀?“我不用你負責。”她拿了錢,會按照何鈺的說法,帶著孩子和生病的婆婆遠走高飛,再也不回來。至於那個丈夫,到底夫妻一場,她會留點銀票給他,希望他洗心革面,再也不要賭博。他這一賭害了全家,自己的爹死了沒錢埋葬,娘生病了也沒錢治,全靠她給人洗衣服繡花賺點零花補貼家用。好不容易攢下些錢,又被那個不爭氣的混蛋拿去賭了,賭的他們傾家蕩產,連生孩子的錢都沒有。她能怎麼辦?若不是何鈺出現,她恐怕還無法擺脫這種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