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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一份,我有急用。”何鈺吩咐道,“最好是標識上巡邏重點的那種。”在皇宮還是皇后更熟,地圖自然是有的。“少爺且先等著,晚霞馬上回來。”晚霞急匆匆離開,沒多久又急匆匆回來,手裡拿了一份發黃的地圖。“少爺,你這是……”何鈺揮揮手不讓她問,“若是我姐姐醒了,你就告訴她,我去幫她找個兒子。”為什麼一定要生兒子?因為有了兒子,皇上就會多來看她,若是兒子爭氣點,將來當了帝王,她便是太后,身份還在君王之上。所以這個兒子至關重要,幾乎關係著她的下半生。找個兒子?嬤嬤面露震驚。去哪裡找?何鈺並沒有解釋,簡單看了一遍地圖便塞入懷中,帶著元寶離開。這份地圖記錄了皇宮內所有的侍衛巡邏時間和地點,何鈺繞開這些地方,輕而易舉找到自己的目的地。景南宮,也就是傳說中的冷宮,皇宮內這樣的冷宮沒有百來個,也有八十,據說冷宮關了無數年輕女子,一輩子與世隔絕,生生將自己的青春和美貌熬空,最終怨念而死。顧晏生也被關在裡面。 見顧晏生紅牆砌的很高,七八尺左右,一般人插翅難飛。何鈺繞了一圈,總算找了個稍矮的地方,讓元寶蹲下,踩著他的背,陡然跳了上去。他本就習武,身輕如燕,踏了兩次牆便翻了過去,輕巧的落在院內。景南宮很大,花園無人打理,野草長了一堆,能將他整個埋在裡面。何鈺藏起身子,儘量避開正門,貼著牆走。冷宮不愧是冷宮,冷冷清清一個人都沒有,諾大的地方不時傳來貓叫,雖是大白天,不過細聽還是蠻恐怖的。何鈺找了幾個房間,發現早已荒廢沒人住,裡面到處都是蜘蛛網,和一些破舊的衣物,地上的青磚縫裡黑紅黑紅,說不清是血跡還是汙垢。牆上有指甲刮過的痕跡,一道又一道,細細長長。何鈺閉上眼,似乎看到一個豔麗的女子坐在地上,一下一下的用指甲刮牆,臉上是痴癲的笑容,血順著白皙的指尖流下,在牆上劃過道道痕跡,觸目驚心。這就是冷宮,怨氣最深的地方。何鈺繞到內院,竟意外瞧見田地。自己犁的,將原來種花的地方和花盆空出來,種了一些日常食用的蔬菜。他稍稍辨認了一下,居然只認出了青菜和菠菜,畢竟從小不沾春陽水,能分辨出青菜和菠菜的區別已經很厲害了。田被人照顧的很好,土地潮溼,明顯近期有人打理過。方才走過那麼多地方土地都沒開墾,只有這塊拓荒,說明附近有人住。這田不大,最多隻能供兩三個人食用,也就是說內院裡可能住了兩三人。顧晏生一個,他娘一個,還有誰?何鈺腳步輕緩,小心翼翼走在院內,心下越發警惕,三皇子顧晏生很有可能就在周圍。他穿過走廊,正打算去正屋看看,眼角餘光突然瞥見一道人影。坐在院子裡,消瘦的身形被柱子擋住,起身時才露出分毫,沒多久又蹲了下去。何鈺趕忙藏起身子,藉著柱子的掩護,朝那邊看去。顧晏生在洗衣服,袖子折起,露出一節泡得發白的手腕,偏偏手又凍得通紅,與手腕極為不符。他似乎沒有感覺一樣,穿著單薄的衣袍,將雙手放在結了冰渣的水裡,拉出裡面泡著的衣服搓洗。洗完擰出水,放在缺了一角的木盤裡,總共三件衣服,洗了兩件,剩下那件顏色靚麗,不像男子的,應當是他孃的。何鈺在原地等了等,看完他洗衣服,端起略微沉重的木盤,墊起腳尖掛在自己綁的繩索上。他平時最沒有耐心,今日居然等了又等,將最普通的洗衣、掛衣、做飯瞧了個完整。顧晏生掛好衣服,回房後沒多久廚房煙囪裡升起煙霧,他又從外面的菜園子裡拔了幾根小青菜,洗了洗倒進鍋裡煮。此外是兩個饅頭,一個留給自己吃,一個端到床邊,細聲細語說話,“娘,吃飯了。”裡面沒人回應,顧晏生似乎也早已習慣,將飯放在床邊的桌子上,自己搬了個小板凳坐著。饅頭沾湯,吃的十分香,彷彿那是世間美味。“娘,你說皇宮外是什麼樣的?”小板凳正對著窗戶,“我好想出去看看。”他說的是皇宮外,不是景南宮外,說明他出過景南宮。皇宮四周都有守衛,想出景南宮容易,畢竟景南宮是冷宮,似這樣的院子在皇宮沒有一百也有五十,皇上當然不會派人專門守著。只要有一份地圖,或者警惕點,不去那些守衛森嚴的地方,想在皇宮裡逛逛也容易。皇宮實在太大了,再多的守衛也盯不過來,但是想出皇宮,不走正門簡直難如登天。顧晏生曾經是得寵的皇子,不過那時候他太小了,現在又身陷冷宮,恐怕一輩子都沒出過皇宮。宛如金絲雀,被困在籠子裡。何鈺皇宮裡有人,又入宮讀書,書苑時不時放假,他進出皇宮易如反掌。如此一對比,倒顯得他更有優勢了。其實帶一個人出宮以他的身份來說也不是不可以,看他想不想,顧晏生願不願意而已。何鈺站在遠處,親眼瞧見顧晏生端著吃完的碗筷去了廚房,大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