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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怪,他既然生在冷宮,又是如何繞開重重巡邏跑來這裡的?這膽子也太大了,竟然真的將八皇子給殺了。雖說八皇子死不足惜,這廝當真欠揍,居然說出那番話,死就死了,何鈺一點不同情他。他是同情自己,撞見了這種事,搞不好就是牽連之罪,再搞不好會被顧晏生一同殺人滅口。他悄悄後退,儘量不發出聲音,也不敢停留,趁那人還沒發現,轉身溜走。撿的小路,繞開那裡,穿插進竹林,希望能在半道與元寶匯合,免得元寶跟他一樣誤入,成了一個冤魂。何鈺腳下疾步,踩在鵝卵石鋪成的小道上,旁邊是幽幽池塘,養了些許金魚,不時冒出頭吐個泡泡。他歪頭看了一眼,突然愣住。平靜的湖面倒影出假山明月的景象,岸邊除了他,還有一個人。離他很近,近到他似乎聽到了呼吸聲,和長髮拂過面頰的酥·癢感。何鈺停下腳步,長袖中滑出一把匕首,他握緊了柄,反手便刺了過去。噗!何鈺整個人墜入湖中,冬天穿的臃厚,衣物盡溼,頃刻間人便沉了下去。他奮力掙扎,奈何湖水冰涼,凍的人渾身無力,手腳軟的像棉花,腳下踩不著實體,手也碰不到東西。何鈺睜開眼,依稀還能看到岸邊站了一道人影,不大的年紀卻一臉老成,眼睜睜看著他在湖中奄奄一息,臉上竟連半分表情也無。一雙眼波瀾不驚,宛如黑潭,深不見底。好狠的心。何鈺不敢說自己是好人,但殺人這種事如何也做不來,那人卻信手拈來,殺的得心應手,遊刃有餘。一看就不是新手。為什麼?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就因為看了不該看的,就要殺人滅口?死的太冤了。莫不是作孽太多,遭報應了?也罷也罷,命該如此。何鈺閉上眼,放棄了掙扎,徹底沉入湖中。將死之際他似乎看到了另一個人,是個女子,與他同姓,只差一字。那女子名叫何玉,生在一個奇怪的國家,那裡有高樓大廈,車水馬龍,男子不儲發,女子不避嫌。最神奇的是,那裡竟然講究男女同等,夫妻一對一,女人與男人一樣,可以肆意上街,拋頭露面,得到一樣的工作機會,甚至親自下海撈金,做萬中無一的女強人。那個叫何玉的也不簡單,出國留學,去了一個民風開放的國家,見面必要摟摟抱抱,不合體統。那女子竟然還與數十個男人發生過關係。一幕幕記憶滾過,何鈺小臉燒紅。好一個不知羞恥的女子。那女子意外身亡,想在他身上借屍還魂。何鈺不肯,本已經放棄的心竟又起了幾分掙扎。若他死了,那這具身體不就落到了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手裡?若他死了,殺他的人豈不是逍遙法外?若他死了,元寶那廝沒有人撐腰,怕是活不過明天。所以不能死!何鈺驀地睜開眼,抖著手解開狐裘的帶子,又脫了兩件衣服,身上總算輕了些,他划動手腳,朝上游去。顧晏生並沒有一直留下,大概是他方才放棄,湖面平靜下來,以為他死了,所以離開。何鈺探手抓住岸邊的石頭,僅休息了片刻便爬了上去,渾身狼狽的倒在地上。晚風徐徐吹來,刺骨的寒,何鈺理了理衣物,凍得瑟瑟發抖。不過他還有一點理智,知道這個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少爺!”遠處突然傳來元寶著急的喊聲,“你在哪啊,別嚇我。”“少爺!”腳步聲越來越近,元寶手裡拿著吃食,沿路尋找他家少爺的蹤跡。經過一處假山時,後面陡然伸出一隻手,捂住他的嘴巴將他拖了進去。元寶心中一驚,正待發作,耳邊灌入少爺說話的聲音。“是我。”何鈺放開了他。元寶長舒了一口氣,回過頭來又是一驚,“少爺,你……”“噓!”何鈺小聲說話,“快把你的衣服脫了。”元寶趕緊脫了自己的衣服,他本來就怕冷,穿的極厚,脫下兩件給何鈺,自己還剩下三件。“嗯?”何鈺上下打量他。元寶經不住壓力,趕忙又脫了一件,自己剩兩件,給何鈺三件。何鈺渾身溼透,自己的衣服已經不能穿,那三件對他來也沒多大用處,還是冷。刺骨的冷。何鈺躲進假山後換了衣服,留元寶在外面守著,元寶背對著他,頗有些心疼的問,“少爺這是怎麼了?”何鈺已經穿好了衣服,“此事牽連甚廣,我要回去同父親商量。”三殿下將八殿下殺了,還將他推入湖中,想殺人滅口,這事可不是說說而已的。一來,只有他一個人,怎麼知道他說的一定是真的?二來,顧晏生既然敢殺人,自然有把握消滅證據。三來,他突然出現在這裡,本來就異常蹊蹺,若是出來做了人證,搞不好會被人倒打一耙,說人是他殺的,又扮苦肉計。 諾大騙局何鈺在告發和不告發之間猶豫,告發有可能參與到皇子之間的明爭暗鬥中,還有可能牽連到自己。他的秘密是欺君之罪,比殺八皇子還嚴重,所以絕對不能出一點差錯。可若是不告發,難道今日受的委屈都白受了?被人推下池塘,險些淹死,就這麼放過對方?八皇子死了,那是大事,稟明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