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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常用顧晏生的面巾,用顧晏生的木盆,還有顧晏生杯子。顧晏生起來後發現東西位置不對,便曉得了,何鈺又用錯了,他基本十次裡面有一半會用錯。原先也不適應,不喜歡別人用他的東西,但他不會說,自個兒換成新的,或者洗洗,後來竟也習慣了,何鈺用過的他能接著用,偶爾還會用何鈺的,兩個人的東西混用。當然這裡面有個過程,大概花了個月的樣子,還一起經歷了數次生死之間,逃命時更是什麼都顧不得,每日同吃同睡,有時候起來急了,倆個人的腰帶都能系錯。也有時候水不夠喝,你一口,我一口,那種時候根本管不了那麼多,一切在小命面前都不算什麼。回來後也保持了這種習慣,沒那麼講究,但也僅限於何鈺,換個人,他還是接受不了。顧晏生歪頭去看外面,近日天氣有些悶熱,細瞧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春天已然過去,如今算是初夏。天氣熱,加上他院裡養了好些花草,蚊蟲也多,窗戶常年不關,蚊蟲會爬進房間裡,何鈺有一次便被蜈蚣咬了屁股,大半夜慘叫一聲,驚醒了他。至此抱怨了很久,怪他養的東西太多,吸引來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何鈺已經在這裡住了那麼久,依舊受不了,更何況周浩然,怕是沒兩天便嚷嚷著要回去吧。顧晏生用方巾包住頭,隨意擦了擦便回了他那邊,倒著躺在床上,將頭髮垂於床沿,手裡拿了一本書,待書看完,那頭髮也該幹了。至於周浩然,無聊到數床簾上的花紋,想找顧晏生說話,又不知道說什麼?想起以前碰的軟釘子,乾脆作罷,就這麼躺在床上,仰著臉閒著。他倆幾乎不交談,不理會,各自做著各自的事,周浩然遇到了何鈺一樣的尷尬。沒事做。平時都是顧晏生看書,他自己發呆發呆發呆,然後想念小人書,如果有現代的手機就更好了,可以看電視動漫,和漫畫還有小說,無論做什麼都不會無聊。每天后悔沒有生在現代。他倆這邊氣氛詭異,何鈺與許修竹那邊倒是和諧了許多,談談家常話,聊聊看過的書,意外發現竟然能對上幾句。原來許修竹也沒有死板到只看詩詞歌賦的地步,他也喜歡小人書,類似《萬春圖》,研究的比何鈺還深。何鈺只聽說過,據說是副淫·圖,畫了男男女女的三兩事,許修竹居然親眼見過。當真看不出來,這廝平時正正經經,竟然還有這面,何鈺吃了一大驚。細細一聊發現更不得了,不僅是《萬春圖》,類似《河上游》《雙龍戲水》等等,他都看過,簡直重新整理了何鈺對他的認知。“你知道‘夜遊書生’嗎?”許修竹問他。夜遊書生是畫小人書的作者,出過好幾本比較露骨的東西,何鈺看是看過,感覺不太好看,比較幼稚,幾本皆是如此,便沒有看下去。但許修竹專門提及此人,搞不好是人家喜歡的,或者是人家認識的,便沒有說他壞話,只簡單道,“知道,這個人怎麼了?”“這個人就是我。”許修竹直接道。何鈺大吃一驚,“許兄沒有開玩笑?”雖然那個作者畫風比較奇特,但能畫個連貫的整本書,何鈺還是佩服不已。“自然。”許修竹打趣問,“是不是嚇著了何兄?”何止是嚇到,簡直是根本沒想到,沒想到許修竹居然如此有才,畫這種玩意兒,然後買給其他人。他也不缺錢,單純是愛好。“在下佩服。”何鈺由衷鞠禮。原先只覺得許修竹此人頗為自傲,每次看他們玩耍,都像看一群智障,現在才發現,原來人家真有一些資本。許修竹聊起相關的事,自然朗朗上口,每一件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何鈺跟他說了一晚上,期間都不帶停頓的,睡前還意猶未盡,相商明晚繼續。亥時,已是深夜,明早武夫子的課,武夫子比較記仇,這回不上他的課,下回便折騰你,沒人敢遲到,大家相繼睡去。何鈺睡姿不雅,大大方方癱著四肢。他平時一個人睡習慣了,沒有束縛感,別說是到了別人的床上,就是跟顧晏生一起睡時也是如此。時不時伸胳膊伸腿,有時還會翹到顧晏生身上,倆人一起睡時,顧晏生不知道忍了他多少次。即便沒跟他一起睡,每天也要起來給他蓋被子,許修竹半夜起來上茅房時發現何鈺的被子從床簾裡露出一個頭,搖搖頭過去抱起來,塞回何鈺床上。他上完茅房回來,那被子又在地上,他又將被子抱回,放在何鈺的床裡,確定掉不下來,才回自己的床上睡去。睡到朦朦朧朧不放心,起來看了一眼,果然,何鈺的被子又掉了。何鈺鬧床太嚴重,室友們操碎了心,生怕他凍著生了風寒,偏偏他自己睡的香甜,絲毫感覺也無。何兄與顧兄,完全是兩種性子,真不知道他倆是怎麼相處的。何鈺生活上有多隨便,顧晏生便有多嚴謹,若是瞧見了何鈺的被子掉在下面,不撿起來,他能難受一天。 怪事真多“我……”“嗯?”顧晏生看他。他立在灶臺前,雙手碰著碗茶,那一眼複雜無比,許修竹讀不懂,又似乎懂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