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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敵襲嗎?”顧晏生這個體位,什麼都看不見,幾乎被何鈺遮光。“不知道,人數好像不少。”他倆才聊了多長時間?這麼短的時間內接連打掉那麼多侍衛,人數必然不少。倆人扒開草叢朝外看,果然瞧見幾道鬼鬼祟祟的人影緩緩逼近皇上的帳篷。這些人是來刺殺皇上的。皇上一死,他倆那麼小,王權霸業便是狗屁,朝廷勢力會被各方分割,各地藩王也會齊齊逼宮,到時天下大亂,即便顧晏生緊急上位,得到的天下也是被別人分割後剩下的殘羹剩飯,所以皇上還不能死,至少在他們成長之前不能。“你怕不怕?”何鈺問顧晏生。顧晏生搖搖頭。“那好,數到三,一起跑。”何鈺握緊顧晏生的手,“一。”“二。”顧晏生接話。“三。”何鈺突然大吼,“有刺客!”他猛地拽動顧晏生,倆人在地上滾了兩圈,原地果然被暗中觀察的刺客射了兩箭。倆人不敢有絲毫停留,連忙朝暗處躲去,越過眾多盤根錯節的大樹,一路飛奔,期間好幾次險些摔倒,即便摔倒了也要立刻起身,互相攙扶著離開。有人自身後追來,頂上樹影綽綽,皇上如何他們已經管不上,現在自身難保。 危在旦夕倆人越跑越偏,漸漸朝樹林茂盛的地方跑去,想繞個圈回來,奈何樹木擋住了月亮,也沒時間停下來仔細看。身後追殺的人越追越緊,呼吸間似乎聽到兵刃砍在頭頂的聲音。何鈺與顧晏生手拉著手,躲避四處而來的殺手。他倆本來不在目標之內,原本以為跑開了便是,誰料對方竟然窮追不捨,特意分出幾個人追他們。這可不是小打小鬧,與鳳秀宮那種完全不同,鳳秀宮時那些人留了手,再加上宮裡怕動靜傳出去,儘量小聲的來,不敢大開大合,這等地方便沒了那麼多顧慮,怎麼狠怎麼來,怎樣能取人命怎麼玩。何鈺與顧晏生都是臨時出來,沒有帶武器,身上除了顧晏生那把苗刀,連個像樣反擊的東西都沒有。木頭別想了,若真的對上,一招便能砍成兩半,搞不好還會削到自己,特意蹲下身子去撿棍子,錯失逃跑的時間,不划算。倆人仗著個頭小,身形瘦,盡往有阻礙的地方鑽,類似樹根遍佈的地方,獨木橋之類的。夜裡太黑,僅靠天上微微的月光照路,他倆又不像殺手似的,習慣了黑暗,眼睛在黑暗裡瞧不清楚,吃了好些虧。也不敢喊苦,磕著碰著全當不知道,繼續跑,找對他們來說有利的地方。沒有武器,不是對手,時局對他們來說很不利。何鈺握著顧晏生的手,隱隱約約覺得越來越粘稠,聞著味道也不對,他稍稍停了一下,這才發現拽的是顧晏生綁了繃帶的那隻手。當是情急何鈺沒有顧上,拉了手便跑,一路過來顧晏生一聲不吭,路上好幾次拖拽拉扯,那傷口早該崩了。顧晏生胸膛微微起伏,臉色煞白,“不礙事。”身後是呼呼的冷風,和不時閃來的劍光,那群人已經追了過來。他們特意選擇沒被開發的路,因為沒有路,四周全是障礙,他倆身量小,一鑽就過來,那些人須得將障礙砍去才能來,原本以為能拖一段時間,可事與願違,完全拖不住。顧晏生手腕上有傷,剛剛一路跑來流了不少血,元氣大傷,臉色白的像紙似的,何鈺有點怕,怕他一聲不吭就死了,拉著拉著手裡就是一具屍體。“身上還有其它的傷嗎?”何鈺不放心,摸索著去檢查。顧晏生搖搖頭,“沒有。”何鈺摸向他肩膀的手一頓,“騙子。”不知何時起,顧晏生肩膀上插了一把暗器,小巧精緻,風扇似的,是個圓形的。“你怎麼不早告訴我?”何鈺隱約有些記憶,他倆跑著跑著,何鈺突然摔了一跤,膝蓋生疼,半天站不起來,顧晏生去拉他,那手驀地一抖,似乎失力了似的。他問怎麼了,顧晏生說被蟲咬了一下,何鈺還笑他,說不怕,毒蟲都沒有他毒。原來那時候就受了傷,難怪覺得不大對勁,顧晏生那邊偏沉。“我有點累,想歇息歇息,你先跑,我待會追上你。”顧晏生找了個位子坐下。他此生註定多災多難,每回受傷的都是他。何鈺失笑,“說什麼傻話呢,黑燈瞎火叫我一個人跑,你想嚇死我嗎?”他也往那一坐,“實話告訴你吧,我膽子小,剛剛要不是握著你的手,我早就洩氣了。”顧晏生勉強勾起嘴角,“我剛剛算過了,再往前跑跑,也就幾百米的距離就能瞧見第三個駐紮點,你去那裡……安全……”他說話越發無力,身子直往後倒,何鈺抱住他,將人帶去樹根下藏著,“我仔細想過了,我方向感差,沒人帶著不行,你可要撐住,要是先死了我估計也活不過今晚。”他又撥拉了一些樹葉,蓋在顧晏生身上,“有些餓了,我去摘兩個果子,你先睡會兒,等我回來接你。”顧晏生伸手拽住他的衣袖,“別去,危險。”“不危險。”何鈺堅持,“我去去就來。”他脫下外衣,露出裡頭白色的裡衣,裡衣通常都是白色的,在黑夜裡分外明顯,一晃神便能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