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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慘白慘白,無聲無息,連腳步聲都沒有,存在感極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隻鬼。“他叫無雙,是周貴妃給我安排的。”顧晏生主動介紹。幾人腳下不停,邊走邊聊。“周貴妃對你可真‘好’。”何鈺話裡有話。這個好當然不是真的,無雙是安插在顧晏生身邊監督他的,顧晏生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與誰交往比較深,周貴妃都能知道。有了無雙,顧晏生在周貴妃面前便連一絲秘密也藏不得。譬如他倆再有來往,周貴妃可以第一時間曉得。“我第一次進學,她怕我應付不來。”顧晏生歪著提燈籠,這樣在他身邊的何鈺也能沾光,看的一清二楚。“書苑又不是虎狼之地,有什麼好應付不來的。”何鈺權當自己與他關係不好,說話也不甚客氣。“總歸是好心。”裝吧裝吧,哪門子的好心,分明是不懷好心,顧晏生能不知道?“也許吧。”何鈺聳聳肩沒再接話,倆人就這麼一路無語的來到皇家書苑,已經有許多人早到,就差他倆。何鈺是起來晚了,顧晏生是不知道幾更進學,以為五更便行,結果起來收拾收拾,已經五更三刻。天還是沒亮,屋裡點了燈,顧晏生將燈罩拿起,吹滅了裡面的蠟燭,放在角落才進來。何鈺早已經穩坐靠窗的位置,與其他人聊成一片,帶來的箱子開啟,一個個精緻的玉瓶露出。他也不偏袒誰,挨個發,每個人都有份,帶進皇宮裡的東西都要檢查,看是不是有毒,亦或者什麼違禁的東西,何鈺的面膜自然也沒放過。又是聞又是用銀針驗的,好半天才讓他過去,所以這東西的安全是可靠的。眾人也不推辭,該收的收,該拿的拿,他們自個兒也帶了禮物,算是互相交換,進學的一種禮節。何鈺收到一塊繡了花的手帕,一盒點心,一根抹額,還有一個護腕。他一股腦收進抽屜,聽其他人炫耀沐休都做了什麼?有人說去江南見了第一美人,那是真的美,天女下凡一般,有人說去山野小住幾日,吃的是孔雀肉,喝的是明泉水,低調的炫耀。也有人說去青樓點了花魁,被好好的伺候了一夜。輪到安清風,“還能幹嘛,種田了唄。”若非要說種什麼田,逮了稻子裡的魚蟹龍蝦,給家裡的棗樹施肥,與種堂哥一起犁地,再順便抓一抓偷吃的鳥,送的是家裡剛摘的木瓜,爺爺非讓他帶,說是送給同窗,叫他們關照關照。那木瓜洗的賊亮,安清風兜了一大兜子,就是沒臉送出去,別人送的都是精細的小玩意兒,就他用個麻袋裝木瓜,一股子濃濃的土味。爺爺害我啊!這麼大一兜子,送不出去不說,還擋著人家的路,想塞進抽屜裡都塞不進去。丟臉丟到了皇宮裡。安清風用腳夾緊了麻袋,放在自己的桌子底下,免得木瓜滾出去。方才來的時候扛在肩上,誰料繩子沒繫緊,木瓜摔爛了幾個,他與高飛一人攥一頭抬進來的。得虧的來得早,沒人瞧見,否則又是一番嘲笑。“我聽奶奶說安兄家裡有千畝田地,近日又買了一片。”耳邊是幾個不知真假的人捧著臉羨慕道,“還是安兄好,家裡不僅有田還有河,果樹也種了一大溜,前些日子太師送了一箱冬棗,說是剛結的,給我們嚐個新鮮,那冬棗是真甜。”“是啊是啊,我家也送了一箱。”“話說回來,安兄桌子底下放的是什麼?怎麼藏著掖著不給我們瞧瞧?”果然來了,這群不安好心的,一肚子壞水,想瞧他笑話。“爺爺說外面的果子不新鮮不說,還打了藥,吃進肚子裡會長蟲,少些還好,若是多吃,那蟲就會穿腸破肚,吃掉身體內所有的內臟,只餘下一張皮,最後慢慢死掉。”他拍拍自己的木瓜,“這是爺爺讓我帶的,安全新鮮還沒打過藥,你們要來一個嗎?”眾人被他說的面色難看,胃裡反酸水,承受能力強的自己忍著噁心,承受弱的已經跑出去吐了個痛快。“給我來一個。”何鈺朝他豎了個大拇指。安清風從麻袋裡掏出一個,舉手一拋,被何鈺接住。何鈺聞了聞,“還是自己種的吃著放心。”有他帶頭,其他人也紛紛過來買個面子,安清風那一麻袋木瓜很快發的差不多,他留了些,扛去送給隔壁的女院。少年春心萌動,對小妹妹似的姑娘們經受不住,尤其每天隔著一層牆,聽得隔壁巧笑連連,雖見不得人,不過光是想著也覺得是美好的。隔壁有丫鬟將木瓜接了過去,發給姑娘們。女院比男院和諧許多,沒有明爭暗鬥,大家姐妹相稱,這其中最受歡迎的非明月莫屬。明月以陪太后吃齋唸佛為由,避開了婚配,並非嫁了出去,她雖小,可心裡也是自傲的,嫁不得自己喜歡的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她這一輩子全都在父皇和母妃的安排下進行,母妃從小培養她,叫她討父皇歡心,討男兒歡心,可這並非她所願。原先想著的是作畫彈琴,悠哉過一輩子便是,後來漸漸發現有個人陪也是極好的,當然那個人一定是她喜歡的。她不敢忤逆父皇,也不敢違背母妃,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