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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理。”何鈺奪回自己的手,塞進嘴巴里舔舔。顧晏生擦了擦苗刀上的血跡,暫時擱置一邊,雙手交叉,大拇指向內,舉頭髮誓。“蒼天在上,黃土在下,鄙人顧晏生,願與何鈺義結金蘭,今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違此誓,願遭五雷轟頂!”不等何鈺報復似的喊他割肉,他自己便拿起刀子在手上切了一下,異常自覺。那血滴進酒杯裡,舉到何鈺面前,“只有一個杯子,你先喝吧。”何鈺喝了一口,那酒又讓給顧晏生,顧晏生仰頭,一飲而盡。待他喝完,發現何鈺嘴角偷笑。“笑什麼?”顧晏生放下杯子,歪頭看他。何鈺被發現,乾脆放聲大笑,“你覺不覺得咱倆剛剛像喝交杯酒嗎?”顧晏生又倒了一杯,將杯子裡的血沖掉,“喝交杯酒的都是男女,除非咱倆之間有個是女的。”何鈺心中一驚。“何兄是女子,還是我是女子?”顧晏生將他的玉牌收回來,“都不是就不要瞎想了。”許是義結金蘭,關係變好了,顧晏生老媽子心態發作,探手將玉佩掛在何鈺腰間。何鈺挺直了腰板任他作為,“顧兄要是個女子該多好,如此賢惠,又如此過人,若是個女子,我第一個求親。”顧晏生回擊,“何兄若是個女的,我也甚是歡喜,可以娶何兄為妻。”“對了。”何鈺打趣道,“方才我抱顧兄時,顧兄什麼感想?”“想揍你,但我強忍了下來。”顧晏生爬去牆邊坐著。何鈺跟著爬過去,邊爬邊笑,“顧兄變幽默了,都會開玩笑了。”強行給自己留個面子,搭個臺階下。顧晏生也沒有拆穿他,“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其實不然,應該是龍跟龍,鳳跟龍,跟了老鼠也會打洞。”這是罵他是老鼠的意思,跟他在一起都學壞了。何鈺挽尊,“咱倆還不一定是誰跟誰呢,也許我跟你也不一定。”“你是老大,我跟你。”“你是皇子,我跟你。”倆人瞎胡扯了一把,突然不約而同笑道,“原來有兄弟的感覺是這樣的?”“好像還不錯的樣子。”何鈺大大咧咧盤腿坐著,一歪頭,發現顧晏生雙膝曲起,坐的斯斯文文。何鈺噴笑,“越看你越像女孩子。”長的好看,常年不見陽光,全身發白,保養得當,面板水嫩細膩,冰冰涼涼,方才握著他的手,手感竟意外的好。這廝還喜歡養花養魚,又會打掃衛生,整理房間,比女子還賢惠,他還會做飯,厲害了。元寶會做飯一直被何鈺稱為奇蹟,因為他自己不會做,也認不得幾道菜,所以覺得會做飯的人很厲害。關鍵顧晏生還不止會做飯,他還會醫,看過很多書,他帶來的行李裡八成都是書,房間不佔櫥櫃也不要衣櫃,就要一個書架,已經滿滿當當塞滿了他的書,也包括何鈺的。晚上被襲前看的便是何鈺的書,何鈺的書是從民間搜來的,他在皇宮裡看不著。顧晏生頭都不抬回道,“我也是有脾氣的。”“噗。”何鈺沒忍住,“你倒是生個氣試試看。”顧晏生醞釀許久,竟忘了什麼是生氣。思來想去,他連他娘死的時候都沒有流一滴眼淚,也沒有難過,生氣自然也是沒有的。八弟弟來挑釁他時沒有生氣,馮正威脅他時也沒有生氣,就連蕭琅捅了他一刀,他還是生不起氣來。沒有恨也沒有怨,只有會不會阻礙他的路,顧晏殊會死,馮正會死,只是因為威脅到他的性命,脅迫到他的前程,所以他必殺無疑。反觀蕭琅,事後便沒了動靜,顧晏生也懶得理他。一輩子這麼短,他這麼忙,每天要養花養魚,看書研究醫術,現下還要進學,學習君子六藝,探討無盡學問,哪有空找別人麻煩。他差點被殺都生不起氣,更何況何鈺說他兩句。自然也是生不起氣的。何鈺等了許久,沒等來他那邊的動靜,自己倒先撐不住,打個哈欠朝他靠去,“借你肩膀用一下,你繼續生氣,不用管我。”肩上一重,何鈺腦袋壓在他肩上。顧晏生渾身一僵,許久才慢慢放鬆,微偏過頭,瞧了瞧睡去的何鈺。何鈺對他毫無防備,兩撇鬢髮垂下,被門縫裡的風吹起,微微晃動。房裡的燈昏暗,照人不太清晰,黑暗面偏多,更顯得何鈺五官立體。這是一個十分俊俏的小公子。何鈺總說他像女子,其實他自己長的也偏中性,但他的性子,風流雅緻,有男子的大大咧咧,也有女孩子的心思細膩。他自己把握的也很好,該大氣時大氣,該小氣時小氣,若說他是女子,顧晏生第一個不信。女孩子再怎麼邋遢,也不可能到他那種程度,雖然有作假成份,但他那個委實有些過份。那池塘裡有荷葉,無需餵食,只需隔一段時間加些水便是,到底要多懶才能將魚養死?那碗是幾年沒洗了,才能幹成那樣?是在這兒住了十年還是八年,能積攢那麼多廢物?說只是作假,顧晏生打死也不信,分明也有真的邋遢在裡面。瞧他每天換幾套衣服,上次冷時一套,中午熱時一套,晚上加倍的冷又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