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46頁

往常何鈺即便全身什麼都不穿,還是覺得熱,受不了,現下睡覺時穿了一身裡衣,抱著顧晏生竟然不覺得熱,晚上睡得老香老香。不愧是抱枕兼蚊香再兼冰袋,用處多多。平時若是頭疼腦熱的,放放血又是一個用處,簡直渾身是寶。顧晏生在他懷裡,手被他握住,依舊一聲不吭,這姿勢何鈺有壓力。一來顧晏生跟他差不多高,他幾乎圈不住,二來這個位置不好使力,看到的東西也有些偏移。何鈺空出一隻手按下他的腦袋,“被你擋住了,低一些。”顧晏生回頭看了他一眼,依言歪著腦袋,給何鈺讓出位置。何鈺重新拉弓,瞄準方位,嗖的一聲射出。砰!那一箭破空而出,成功射中目標,箭羽在紅心處晃了晃,穩穩釘在上面。何鈺有些得意,“怎麼樣?我厲害吧。”他自小為了習武,不知道捱了多少頓板子,挨著挨著就習慣了,慢慢的開始自己主動。主要還是要養成習慣,習慣後就不會覺得痛苦,何鈺天生猴皮,君子六藝中只有箭術最為精通。起初為了炫耀,後來發現了樂趣,再後來又覺得太簡單,漸漸荒廢,任何東西只要會都會覺得簡單,尤其是熟悉的東西,練個千遍萬遍早就煩的不要不要的。“箭為何要偏上?”顧晏生終於出聲,疑問道。“因為風。”何鈺掰開他的手指頭,叫他感受,“風從對面刮開,我們這裡逆風,箭會被風吹的緩一緩,慢下來後走的就不是直線,是一個斜坡,所以要高一些。”顧晏生點點頭,“有些道理。”何止是有些道理,事實就是這樣,否則何鈺根本射不中。“你射箭的時候一定要觀察風,風影響你的箭勢,最好是順風射箭,不過有時候天不如人意,所以無論逆風,還是順風,都要練,多琢磨琢磨就好。”何鈺拉著他,稍稍站偏了些,偏到看射靶中的紅心有些扭曲為止,那一箭射出,又中了紅心。這麼短的距離,何鈺沒有半點壓力,他從各個角度都射了一箭,算是給顧晏生當個參謀,叫他更好的知道什麼角度該射什麼箭,用什麼力度,偏上還是偏下。箭與其它東西不一樣,光是死練是沒有用的,最重要的是掌握技巧。像劍法,夫子怎麼練,他們怎麼學便是,箭術即便學的一模一樣,也有可能射不中。顧晏生姿勢標準,手勁掌握的也不錯,偏偏少了幾分靈性。他就是死板,越是這樣的越是不好脫出常規,自己琢磨方法。何鈺教過他之後,還是射偏,掌握不好技巧。何鈺也不急,瞧四周有休息的凳子,全部堆在一起,半躺在凳子上看他,時不時指揮一下,有問題說出來,沒問題就繼續躺著。顧晏生這一練箭,又練了一個時辰,左手拉不動便換右手,來回左右的換。他是左撇子,左手比右手靈活,也更穩一些,所以主要都是練右手。當著外人的面,他一直是用右手,久而久之大家都快忘了,他是左撇子,左手使的更自在。亥時,何鈺快睡著時,突然感覺有人拉起他的手臂,將他從躺著,拉到坐起來,然後分開他的雙腿,將他背在背上。何鈺不用睜眼都知道是誰。“你今天沒有洗衣服。”“嗯。”顧晏生邊走邊回答。“沒有澆花。”“嗯。”“也沒有餵魚。”“嗯。”“我幫你做了。”何鈺眼睛半眯著,手裡不閒,繞著他長長的鬢髮道,“你出什麼事了?”“沒有。”顧晏生什麼都沒說。他不願意說,何鈺也不勉強,轉移話題似的,好奇問他,“我重不重?”他現在還小,身體特徵一樣沒長全,不怕暴露,自己也便肆無忌憚,趴在顧晏生背上,把玩他臉頰兩旁的鬢髮。用小些的銀飾綁起來,那上面有個很小的吊墜,不看幾乎忽略。弄的倒是挺精緻的,顧晏生本身也有氣質,即便不穿華麗雍貴的衣服,依舊瞧著不平凡,更何況現在。他本就死板,這個年齡段該戴的,該穿的,一絲不苟全戴上,不嫌麻煩似的。類似何鈺,如果熱他就少穿一層,如果嫌麻煩,他就少戴一些,顧晏生是無論任何時候,都穿戴整齊的那種,跟他格格不入。也不知道當初是怎麼勾搭上的,又是如何到了這般程度?兩個人該是都有原因,何鈺先去找他,後來又是他主動同居,如此你來我往才變成這樣。何鈺背過他一次,抱過他好幾次,還是第一次被他背。顧晏生走路很穩,是那種一步多少厘米都會算準的型別,何鈺瞧著他的腳步都覺得累,這要是走到一個少半塊的磚頭上,該有多難受?果然,他卡在了廊下,鋪路的青磚到了邊緣,多出來了怎麼辦?用半磚啊。所以顧晏生的腳步停在半磚前,他要是一腳踩下去,就會踩空,底下是個樓梯,不踩就要踏半磚。對於平常人來說半磚就半磚唄,何鈺從來沒關注這個,今個兒要不是顧晏生,他都不知道有人這麼糾結。糾結的顧晏生——繞了遠路。何鈺無語,假裝不知道似的,故意問道,“好端端的做什麼繞路?”“那條路走膩了。”呸,明明是強迫症,還不肯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