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儀下了後山,霍豐嵐就得了訊息,他匆忙趕來這裡,只來得及聽見最後一句話,他忙說:“什麼和離?不和離!不和離!”沈禾儀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那就管好你身邊的貓貓狗狗。”孫孃姨臉色十分難看,原本硬擠出來的眼淚倒真成了委屈的淚,這是把她比喻成貓貓狗狗!偏偏霍豐嵐什麼都沒說,傻乎乎地望著沈禾儀……“別的事情便罷了,但凡與不覆有關的事情,休要干涉。”沈禾儀朝孫姨娘再抬手。孫姨娘縮了縮肩,哭著向後退了兩步,閉著眼睛等著捱打。一方面身份在這裡她不敢躲,另一方面霍豐嵐在這裡,她更要裝出無辜的樣子。沈禾儀卻收了手,轉身離開。沈禾儀拿著帕子擦了擦手,隨手將帕子扔了。一陣風吹來,將帕子吹到孫姨娘的臉上。風也將沈禾儀輕飄飄的話吹進孫姨娘的耳中——“打你,髒手。”孫姨娘臉上一道紅一道白。雲大夫趕到偏院見到陶陶情況也正色起來,他匆忙寫下方子讓人去抓藥,又取了銀針,將髮絲一般的銀針刺進陶陶身上。肖折釉帶著漆漆守在床邊,看著陶陶身上扎滿了銀針,心疼得不得了。霍豐嵐也跟了過來,做出關心地樣子詢問了幾句,然後又湊到沈禾儀身邊,他不知道說什麼話,只是眼巴巴望著沈禾儀。沈禾儀則是問下人:“煙升為何不在府裡?”小丫鬟稟告:“煙升姐姐家裡出了點事兒,這小半年時常往家裡去。煙升姐姐的身契在她自己手裡,將軍是準她隨意出府的。”沈禾儀皺了下眉,吩咐下人去查清楚煙升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又詢問了勿卻居如今有多少奴僕,平日裡都做些什麼。老太太身邊的張媽媽得到訊息趕過來詢問情況,沈禾儀問:“老太太知道了嗎?”“還不知道吶,老太太早就歇著了。老奴想著先不驚動她,先過來問問情況,若是需要了再去稟告她老人家。”張媽媽忙說。“沒什麼事情,無需驚動母親。”沈禾儀想了一下,“倒是有幾件事情麻煩張媽媽了。”“您儘管吩咐!”“不覆這裡下人太少了,丫鬟年紀都不大。這幾日調幾個能做事的過來。”“是是是。”“陳嬤嬤原是宮中宮女,如今明定城的世家女學規矩都希望得到她提點。聽說陳嬤嬤前段日子在景騰王府教課程。還請張媽媽費心,把她聘過來教折釉、折漆那兩個姑娘。只要能聘過來就成,無須介意錢銀。再找幾個教女紅、琴棋的。”“還有,再另外請兩個教書先生過來教陶陶。多請幾個,試試看哪個合適。騎射師傅先不用,那孩子身子弱,先讀書。”“是是是!”霍豐嵐呆呆望著沈禾儀,眼睛裡有久別重逢的光芒!他的禾儀!這樣的沈禾儀才是他的禾儀!面前的沈禾儀逐漸和二十多年前的沈禾儀重疊。霍豐嵐的心裡“砰砰砰”直跳!沈禾儀轉過身來,有些意外地看他一眼,問:“你怎麼還在這兒?”霍豐嵐臉上的沉醉表情一僵,乾澀地說:“我、我關心孩子,看看那孩子情況……”說話間,雲大夫從屋子裡出來,肖折釉跟在後面。“雲大夫,我弟弟他怎麼樣了?”肖折釉急忙問。雖然她知道雲大夫醫術高超,可是她心裡還是擔憂。雲大夫眉宇之間鬱色濃濃,說道:“表少爺是中了毒。” “雲大夫, 我弟弟他怎麼樣了?”肖折釉急忙問。雖然她知道雲大夫醫術高超, 可是她心裡還是擔憂。雲大夫眉宇之間鬱色濃濃,說道:“表少爺是中了毒。”雲大夫的話就像是一道驚雷, 讓肖折釉整個人都沒反應過來。居然是有人在害陶陶?而他們居然毫無所查!可怕的不是有敵人,而是敵人潛伏在暗處, 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對方何時會出手駭人。肖折釉忽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她一定要把背後的人揪出來!沈禾儀下令把陶陶這段時間吃的用的東西都被仔細排查了一番, 就連幾個丫鬟和小廝也都調查過。最後卻一無所獲。又過了日,肖折釉逐漸發現原本還下令徹查的沈禾儀態度明顯冷了下來,言辭之間似有躲閃。但除了調查下毒這件事,沈禾儀對肖折釉姐弟仍舊是上心的。肖折釉望著熟睡的陶陶,陷入沉思中。肖折釉心中隱隱有了猜測。看來沈禾儀已經查到是誰下的毒,可是她沒有說出來, 也不想現在將那個人揪出來。她不說,肖折釉自然也不夠身份去追問。若是以前, 肖折釉恐怕還要懷疑一下沈禾儀性子軟, 不願意得罪人。可自從親眼看見她掌摑孫姨娘時的氣勢,肖折釉對沈禾儀的瞭解又多了幾分。肖折釉相信沈禾儀不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恐怕是有別的緣由的。肖折釉決定自己去查。縱使她如今的身份卑微,就算知道是誰也無能為力, 可肖折釉絕對不會放過那個人,早晚有一天會為陶陶出這一口氣。肖折釉為陶陶蓋好被子,出了屋尋綠果兒問話。“綠果兒,我隱約記得老太太曾挑了幾個霍家旁支的孩子打算過繼給霍將軍, 你可知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