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亂猜到些什麼,時常讓沈不覆頗感無奈。他時常不明白這孩子怎麼就不能像個十多歲的孩子那樣無憂單純。即使身份變化,他娶了肖折釉,在他眼裡她還是個孩子而已。肖折釉擰著眉使勁兒去抽自己的手,她低著頭不去看沈不覆,悶悶說:“我沒有生氣,就算有,也只是生自己的氣罷了!氣自己的犯蠢!自以為是的幫忙其實不過是給你添亂!”沈不覆牢牢扣住她的手腕不准她掙脫,說:“沒有,沒有給我添亂,如果你不站出來給我作證,我此時必定在牢裡受苦。哪裡能像如今這般住華府乘寶輿,又抱得美人歸。”肖折釉氣笑了:“將軍不會安慰人就不要亂說了!我自作聰明添亂是事實!”“我說沒有就是沒有。”沈不覆頓了一下,加重了些語氣,“就算你真的給我添亂了也沒關係,都是小事而已。”肖折釉停下掙扎,抬頭望向沈不覆。沈不覆探手,將肖折釉眼角的一絲淚痕擦乾淨。他皺眉:“怎麼如今這般愛哭了,你小時候可不是這樣的。”肖折釉偏過臉,道:“將軍把我的手握疼了。”沈不覆這才鬆手。肖折釉懊惱地低著頭,心裡有苦說不出。本來打算一走了之今生再無瓜葛,偏偏她選擇毀掉自己的清譽救他,這才又將兩個人捆綁在一起。可如今告訴她的犧牲是愚蠢的,不僅沒有幫到他,反而耽誤了他的事情……好像她所有的犧牲都成了自作聰明的犯蠢。怎能不懊惱。肖折釉在心裡惱著自己,這種惱怒一點點蔓延,塞滿了她整顆心。她賭氣一樣毫無理由地伸手去推沈不覆。沈不覆紋絲不動,她自己卻向後退了兩步。窘迫的感覺俞濃。她這樣,沈不覆倒是不好再開口趕她陪沈禾儀回鄉。他想了想,說:“要不要和母親回鄉隨你的意思,不過如果你留在這裡可能會吃些苦。”肖折釉稍微冷靜了些,不解地望著他,問:“將軍會有危險嗎?”“三兩年內不會。”沈不覆很肯定地說。他嘗試著怎麼對另外一個人解釋他的事情:“要不了多久,圍在將軍府之外的守衛會增加,監視會變成囚禁。再之後我可能會入獄,也可能出征,還有可能假死遁走。”沈不覆說的簡單,只不過三言兩語,將三兩年內的安排說與肖折釉聽。肖折釉在震驚之後慢慢消化著沈不覆的話,她眼中的驚訝逐漸散去,一點點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