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沈不覆,肖折釉不由停了一下。她很快收起思緒,繼續說:“而如今他再次歸來,是為了將遼人驅之,還大盛國泰平安。正如右相大人和趙大人所言,如今國不國家不家,唯有將皇權和兵權匯於一人之手,傾全國之力才能護我國土!至於林大人顧慮,我昨夜連夜擬了一份名單。在沈將軍未歸來之時,朝中諸事暫且由幾位德高望重的老臣相商而定。當然,這份名單是由我草擬的,若諸位大人覺得有何不可,可再相商如何刪減或新增。”“唯願沈將軍帶兵不畏兇險衝鋒陷陣之時,後方再不發生推遲支援、安插奸細等之事。”肖折釉起身,站在龍椅前,向滿朝文武深深一拜,“懇請諸位大人了!”一員年輕的武將走出來,一掀衣襬跪下,朗聲道:“臣,嚴世恩一切聽皇后娘娘差遣!”“臣,賈冠翔拜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臣,章英騏願誓死效忠皇后娘娘!”一個又一個臣子跪了下來。肖折釉悄然鬆了口氣。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心甘情願。這朝堂之中不乏景騰帝的忠心屬下。“我不服!你們這群人居然被一個女人三言兩語哄騙!你們誰愛追隨她誰追隨!老子寧可告老還鄉!”他摘了官帽,大步朝外走去。然而還沒有走出兩步,他的腳步便頓住。一把匕首帶著森然的光射中他的後腦,竟是立刻斃命。他的身體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嚴世恩愣了一下,驚訝地看著射出匕首的侍女。這侍女先前殺了景騰帝,只能看出來是練過的。如今這麼遠的距離甩出飛刀,才知道何止是練過。這身手可了不得……“入茶姑娘,辛苦了。”肖折釉有禮地道謝。入茶淡淡地點了下頭,道:“既是小公子交代的事情,奴婢自會完成。夫人不必客氣。”她走向大殿門口,明明手中什麼武器都沒有,立在那裡卻好像一道過不去的門。原本跟在肖折釉身後一起進來的另外一個侍女名入酒,入酒笑了笑,倒也沒去入茶那裡,而是走上高臺,抱著胳膊站在肖折釉身邊,應對任何突然的狀況。這架勢……這就是真正的先禮後兵吧?諸人這才想起肖折釉先前暗示過她是帶兵進宮的……正在這時桂以介衝進大殿裡,他看著跪了一地的臣子不由地愣了一下。等他再次抬頭,發現肖折釉坐在龍椅上的時候,更驚訝了。“那、那個……”桂以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肖折釉好笑地說:“桂大人有話直說就好。”桂以介搓了搓手,邀功似地說:“何駙馬被屬下給弄死了,嘿嘿!”“很好,很好。”肖折釉讚賞地點頭。肖折釉環視眾人,道:“將何駙馬手中握著的十萬兵馬交給桂將軍手中,由桂將軍領軍,即刻出兵支援臺昌州。嗯……諸位大人應該沒有意見吧?”“皇后娘娘高見!”桂以介張大了嘴,他就殺了個人的功夫,肖折釉怎麼成皇后了?而此時遠在臺昌州的師延煜急得團團轉——漆漆摔了一跤,早產了。他站在門外聽著產婆一聲一聲催著漆漆用力,卻怎麼也聽不見漆漆的聲音,他心裡不由慌了。他忍了又忍,終於推門進去。 師延煜彆彆扭扭地走到床邊, 看著一臉痛苦的漆漆。“王爺,您怎麼進來了!您哪能來產房啊?這地兒不是您來的地方,您快出去, 快出去……”產婆急忙想把他請出去。師延煜擺擺手,不耐煩地說:“忙你的去!少囉嗦!”產婆訕訕, 也不敢再多話別的話,勸阻之後哪能真的敢把王爺往外趕走。更何況, 也不是沒有身為丈夫心疼妻子,在妻子生產的時候留在產房陪伴的。產婆也是習慣了。漆漆睜開眼,看向師延煜, 皺著眉說:“不想看見你,趕緊走!”她揮舞著手,想要把站在床邊的師延煜推走。師延煜輕而易舉地握住她的手腕,不僅沒走, 反而在床邊坐了下來。漆漆愣了一下,師延煜的手比她的還涼。她一邊疼得要命, 一邊故意氣他:“師延煜, 你手怎麼這麼涼?該不會嚇著了吧?這膽子也太小了。”漆漆用了太多的力氣,往外流血的身子還在一陣陣抽痛,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 明明是囂張的樣子,可是卻被她說得斷斷續續,毫無氣勢。師延煜頗為無語地看著漆漆滿頭大汗卻故意做出氣焰高漲的樣子,他嘆了口氣, 說:“肖折漆你能不能不要整天都當鬥雞?生個孩子好好生行不行?”不是一直都不關心這個孩子?如今她辛辛苦苦冒著生命危險生孩子,他倒是隻惦記著這個孩子能不能活下來?漆漆惱怒地瞪著他,沒好氣地說:“師延煜,我跟你說了很多次了。這孩子不是你的,生不出來才好!呵,要是生出來了,你也是幫別人養孩子!”師延煜“哈”了一聲,被她氣笑了,說:“肖折漆,我管這個孩子是誰的。你給我好好生!要是這孩子活下來你卻死了,我不管這孩子是誰的,一併掐死了跟你一道死!”若說漆漆剛剛只是有些生氣,現在才是真的暴怒。她氣得胸口起伏,恨不得將師延煜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