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略有思索,對陸離道:“陸指揮使,既然周楚推斷出兇手是落霞宗兩人,看來得勞煩你親自出手了。”
趙震遇刺一案,陛下有囑咐,交給錦衣衛辦理。
他城衛軍,不能越俎代庖。
陸離肅重點了點頭,“趙侯放心,此等大案,本指揮使自然會親去拿人。”
“周千戶,趙將軍身上的劍傷,可否當做證據?”
周楚面容微動,咳了一聲道:“恐怕不能,這些劍傷只有我看得出些許端倪,其他人應該看不出什麼。”
本就是隨口說的,這些劍傷,只是普通的劍氣傷痕。
陸離粗大的眉宇微微一皺,“既然如此,周千戶,你就是人證。”
“待拿下玉檀石巖兩人,回錦衣衛,慢慢拷問。”
對錦衣衛來說,證據只是個由頭。
一旦發現蛛絲馬跡,直接拿人嚴刑拷問就是,沒人敢問他錦衣衛的罪。
這都是家常便飯了。
之後在陸離的吩咐下,趙震與受害士卒的屍首被送往最近的南鎮撫司暫存。
四大鎮撫司點好人馬,由陸離帶頭,從南城門直上官道。
周楚,玄武,青龍,朱雀。
四人各帶百餘精銳,往兗州南落霞山出發。
南城門城樓上,趙景帶著趙飛燕和一眾將領離開房間,來到城牆之上。
城門兩側小門開啟,重新恢復通行。
趙景站在城牆上,望著下方進出城門的百姓,眉宇間一抹憂慮難以化開。
“爹,落霞宗的人為什麼要刺殺震叔?”
趙飛燕鳳眼仍有一抹哀傷。
她不明白,震叔一向本分,即便身為京城守備將軍,也沒有絲毫架子。
對人和氣,與手下間相處也十分融洽。
她不相信震叔會得罪落霞宗的人。
趙景輕嘆一聲,回頭看向趙飛燕。
“飛燕,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簡單。”
“趙震也許並沒有得罪任何人,他是冤死的。”
趙景眼神流露出一股悲傷。
趙震,所在的位置就是原罪。
他侯府,所掌控的一萬城衛,就是原罪。
他沒想到,對他侯府的打擊,會來的如此之快。
現在侯府已深入旋渦,這一次,永昌亭侯府再無法置身事外。
“趙家眾將聽令。”
“末將在!”
四名城門將軍紛紛上前跪在趙景身前。
他們都是趙家子弟,奉趙景為主上。
“趙震被歹人刺殺,下一任京城守備將軍,本侯猜測,朝廷不會輕易讓本侯指派。”
“你們記住,趙飛燕,就是本侯親定的下一任守備將軍。”
“無論朝廷派誰來坐這個位置,你們四人,只聽命於本侯和飛燕。”
“明白了嗎?”
城門四將跪地抱拳,眼神堅毅道:“末將領命!”
“末將願為侯爺,為小姐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他們都是趙景一手提拔上來的親信。
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知道怎麼做。
“好,你們下去吧,管好自己的人,最近這段時間,沒事不要單獨行動。”趙景提醒道。
“是,侯爺!”
說完,四人帶著一干士卒離開。
城樓上除了幾隊站崗士卒,只剩趙飛燕與趙景。
“飛燕,你知道周楚是怎麼看出刺客是落霞宗的人嗎?”
趙景回過神,背對趙飛燕,看著錦衣衛離去的方向。
面容,帶著一絲疑惑。
趙飛燕來到趙景身邊,俏臉略微一動道,“爹爹,周楚不是說了嗎,他從劍傷判斷的。”
“劍傷?”
趙景默默搖了搖頭。
這些話術,騙騙其他人還行。
但他身為宗師九重武者,怎會看不出那些劍傷的端倪。
趙震身上的劍傷,幾乎都是劍氣所傷。
單從劍氣傷痕,不可能看的出對方使用的劍法。
周楚此子,還有秘密。
看破的應該不止他一人,至少陸離,應該也能想到。
“周楚應該不是從劍傷看出來的,他能看出來,爹怎麼會看不出來。”
趙景喃喃道,“周楚,應該使用另外的方法判斷的。”
趙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