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敬卻依然十分嚴肅,他皺眉問道:“當日你回來之時,那個容貌與凌樞宗主一般無二的女子當真是她?”容拾知道逃不過這個問題,他坦言:“徒兒並不認識那名女子,當日也是頭一次見到。”“宗主。”謹神齋門外有小弟子叩門。“何事?”“回稟宗主,山下有人要找容拾師兄。那人叫凌樞。”感受到師父和眾師兄的目光,容拾皺了皺眉。門外的小弟子猶豫了一下,又道:“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子抱著一個古怪的女人,他說那個女人是凌樞。”容拾一下子站起來。?☆、破體之境?“師弟!”容倚不贊同的看向容拾。“外面的女人不是凌樞,只不過是一個長得極像凌樞……”容拾解釋的話說了一半,他發現師父和幾位師兄看向自己的目光,就像當年一樣——惋惜、不贊同,以及失望。垂首的時候,容拾的嘴角無力地揚起苦笑的弧度。等到他再抬起頭的時候,目光沉靜,再無多餘的情愫。他抱拳躬身,恭敬有禮,而後轉身邁了步子。唐子敬一揮手打斷幾個徒弟對容拾的挽留,他看著容拾的背影長長嘆了口氣。山腳下,渾身是傷的雲玦費力坐起來,一邊的棄桐急得團團轉,不停走來走去。他一邊轉悠,一邊不停抱怨:“容拾那個傢伙怎麼還不來!還不來!我說凌樞……凌樞你怎麼了!”雲玦整張臉十分蒼白,細細密密的血珠兒正從她的面板表面滲透出來,她宛如凝脂的臉頰竟是出現幾條淺細的血痕。“這……這是怎麼弄的!”棄桐慌慌張張的搖雲玦胳膊。“別動我!”雲玦啞著嗓子道,她的聲音沙啞異常,仿若每說一個字都要忍受巨大的痛苦。“好!好!”棄桐忙鬆了手,又是後退兩步,他蹲在雲玦面前緊張地盯著她。盯著盯著,他發現雲玦是在修煉?雲玦面頰之上的血痕越來越多,原本細小的血珠逐漸變大,劃過臉頰滴落下去。而在血痕之下,是銀色的光芒在蠕動,透著絲絲寒意。她青綠色的妖尾之上,有著銀色的光芒在遊走,順著妖尾上原本符文似的紋絡。而受到劍傷的地方銀色的光芒更是大綻,銀色的力量在雲玦的身體裡就像在尋找一個突破口,想要衝出去一般。無數人影自山上飛掠而下。棄桐立刻警惕起來,他站起來敵視地望著面前這群修者。“你們要幹嘛?容拾那小子呢!”“奉宗主之命,活捉此妖!”領頭一人朗聲道,他手中長劍直指棄桐背後的雲玦。“容拾那個忘恩負義的大混蛋!”棄桐罵了一聲,他伸出雙臂擋在雲玦面前,一張十來歲的小臉十分扭曲,“誰敢動我的凌樞!我跟他玩命!”說著,兩隻青藤從他的兩袖中伸出來,越來越長,不斷生長。天璣宗的弟子完全不把這個看起來只不過十來歲的小男孩放在眼裡,互相打個眼色,已將兩人包圍起來。領頭那人一個手勢,所有人毫不客氣地衝了上去。棄桐原本黑色的雙眼逐漸染上碧綠色的怒火,他猛地揮出雙手,龐大的力量自他雙修中的青藤中噴薄而出。其中那股略帶妖氣的力量精準地砸在衝過來的這群人身上。天璣宗弟子手握長劍,砍在青藤上,奈何這青藤堅韌異常,他們的劍竟是很難砍斷,就算砍斷了,這青藤又是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再次生長出來。自棄桐雙修中生長而出的青藤就是最好的防禦,將身後狀況很不好的雲玦緊緊保護在其中。天璣宗這群子弟竟是一時間無法突破棄桐的防禦。見此,他們便改變了作戰方針。“吟!”幾十名弟子突然在同一時間退後,棄桐正詫異,便看見一股包含了紅、藍、黑三色的光芒從對面每一名弟子的長劍射出。那光輝原本極淡,自劍柄處生成,逐漸下移,直到劍尖時突然光芒大綻!而後幾十把長劍中的光輝匯聚在一處,於半空中形成一柄紅、藍、黑三色的虛擬之劍懸浮半空。“吟——破!”領頭那名弟子猛地自人群中一躍而起,他高高躍起,迅速握住半空中這柄由元力凝聚而成的三色劍。而其餘所有弟子又是步履一致的向前踏出三步,他們高舉長劍,劍直蒼天,無數的力量自劍中射出,溫養先前那柄劍。縱使棄桐平時不懂分寸,此時也看出來對方這一招著實不簡單。更何況三百年前,他可是見過這一招的威力的!雖說如今使出這一招的人和當年的人的實力差了太多,可是猛地見到這柄三色劍,棄桐心裡還是打了個寒顫。“啊!”雲玦突然發出痛苦的喊聲。棄桐回頭,就看見她的衣服已經全被血水染透,而她蒼白的小臉已經鮮紅一片,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樣。“凌樞!你再堅持一下,棄桐就帶你走!”瞧著雲玦的樣子,棄桐心裡不是一般心疼,他這一慌亂竟是沒發現雲玦現在的狀態正是突破之狀。“那妖女是在……突破破體境?”並非人類且修煉和修者從來不是一條路的棄桐一時沒看出來,可天璣宗這群子弟倒是有人看出了雲玦此時的狀態。修煉一途,共分七境——破體、化氣、築基、結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