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冰望著雲玦,目光復雜,一字一頓地說:“我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靈力,那是屬於師父的,我不會認錯!”“可是……會不會有點草率?師父當年……”卻雨小聲說道。屋子裡一瞬間靜下來。卻雪突然說:“我有一個法子!”幾個人都轉過來看向她,卻雪神色鄭重地說:“闢卻劍!”“闢卻劍跟了師父近千年,已能認主,當年師父離開之後再無人能抽出此劍,若她真的是師父轉世,身懷師父的靈力,闢卻劍是一定能夠感受到的!”幾個人都點頭。雲玦的心卻越來越沉,冒充凌樞本來就是冒險之舉,她都不清楚自己是怎麼誤打誤撞過了卻冰這一關,接下來又有考驗?雲玦不知,卻冰卻雪幾人也是不知緣由。真相卻是因為當初雲玦踏入修真時,是由容拾助她,當時容拾將自己的一股力量渡到了雲玦的體內。而容拾體內的力量早已和凌樞分不清彼此……紫湛殿裡,一柄長劍放在劍架之上,透著一股森寒的力量。“師父,這裡是您以前修煉的地方。”卻霜說道,她和幾個師姐不同,她已經認為雲玦就是她的師父轉世。“自師父離開以後,再也無人能夠拔出此劍,雖說你的體內有師父的靈力,但是你若真能拔出此劍,那你是我們師父之事就再無異議。”卻冰頓了一下,繼續說:“事關重大……”她的目光有點躲閃,身為搖光宗宗主,她不得不考慮清楚,可是看著面前這個和自己的師父一般無二的容顏,她的心裡或許早就認為雲玦就是她師父的轉世。雲玦深吸一口氣,一步步朝著闢卻劍走去。在離闢卻劍還有一步距離時,雲玦終於站定,她知道自己別無選擇。這麼一想,心中反倒不是那麼緊張了,她伸出手握在闢卻劍劍柄。緩緩緊握,就如去祠廟求籤一般,一切隨命。猛地一拔,銀色的劍芒劃破昏暗的大殿,薄如蟬翼的劍刃發出“嗡嗡”的顫音。“師父!”“師父!”“師父!”“師父!”卻冰、卻雪、卻雨和卻霜同時跪下,此時此刻再無一絲猶豫和懷疑。雲玦有點蒙,這是絕望之時抽到上上籤了嗎?雲玦有點僵硬地轉身,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四位仙人,定了定神,將已經準備好的一套說辭說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你們說的那個人。”卻冰、卻雪、卻雨和卻霜都抬起頭望著她,聽她繼續說下去。“我醒來之後遇到的每個人都說我是凌樞,棄桐是,你們也是。”雲玦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握著闢卻劍的手,“你們都看到了,我的手與凡人或一般修者都不同,甚至時常發病,與凡人不同的不僅是雙手,還有其他地方。我知道你們好奇,可是什麼都不要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凌樞,我也不知道我的身體為什麼會發生變異。”看到面前跪著的四個人的目光發生了變化,雲玦又繼續說:“我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容拾,也只有他十分肯定地說我不是那個凌樞。”卻雨猛地站起來,“不能相信他!正是他害了你啊師父!”雲玦的話半真半假,她的目的就是想將責任推給容拾:她什麼都不知道,都是容拾做的。天璣宗和搖光宗本就世代相爭,整個搖光宗更是恨容拾入骨,定不會找他對峙。只不過……一想到竹間那個素白身影,雲玦不由升起一絲負罪感。她很快又將這股負罪感扔掉,她要活著!再也不能容忍被欺凌,甚至連累家人!“或者……”卻霜有些遲疑地說:“或許師父並沒有轉世!如果容拾保留了師父的魂魄,再借用他力溫養師父的魂魄,直到聚神!”“一定是容拾乾的!所以師父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是容拾!”“一定是這樣的!他還故意抹除了師父的力量和記憶!”“抹除力量和記憶這倒不一定,師父當年受傷頗重,能夠甦醒已經不易,內力全失也是正常。”幾個人聽了竟是一時覺得有理。雲玦卻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在來到西澤域之前,她根本不認識容拾,什麼醒來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容拾只不過是她胡扯,不過讓他們幾個人這般誤會貌似也不錯?“師父,這裡是您之前修煉閉關的地方,您之前修煉的手札功法都保留在此,我相信以您的力量,再次獲得當年的輝煌並不困難!”卻冰道。“正是如此!到時候再也沒有人能小看咱們搖光宗!”卻霜一臉自信。不過雲玦還是從她的這句話中聽出了一絲別的味道。等卻冰、卻雨、卻雪和卻霜離開,只留雲玦一個人在紫湛殿時,雲玦的身子一下子軟了,她癱坐在椅子上,看著手中的闢卻劍苦笑不已。她都不知道怎麼就過了這一關,這麼輕易就冒充了那個一代天女凌樞宗主。難道是之前太過悲慘,現在時來運轉了?她癱坐在椅子上除了先前的呆愣發矇狀態之後,就是細細思量,思量今天的所言所為是否有何破綻。想來想去並沒有什麼大錯,她這才鬆了口氣,整個人放鬆下來之後,她倒是真希望自己就是凌樞。雲玦苦笑搖了搖頭,她站起來,首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