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宗……”雲玦輕聲重複了一遍。“嗯。”蔣子瀟點了點頭,她以為雲玦不清楚,就對她解釋,“這玉衡宗也是七宗之一,七宗可是我們得罪不起的。看來這凌翔蛇是弄不到手了。”心芫也附和,道:“我們怎麼也搶不過他們的,不過依我看啊,這也是好事,本來就是冒險的事兒!”雲玦也不接話,側首仔細看向那十來個玉衡宗的弟子。為首的那名玉衡宗弟子拿出一支玉笛,放在嘴邊輕輕吹奏起來。當第一個音自他嘴邊響起時,除了之前那名女弟子其他人都向後退了十多步。過了一會兒,那名女弟子也拿出玉笛吹奏起來。原本低沉的音調立刻加上了清麗的味道。這當然不可能是普通的樂曲。遠處的雲玦、蔣子瀟和心芫都自覺遞為雙耳填一層屏障。半支曲子吹到,就看見密密麻麻的凌翔蛇自不起眼的地方爬過去。凌翔蛇越來越多,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其數量竟然能過百。蔣子瀟和心芫皆吸了口涼氣,他們知道凌翔蛇喜歡聚在一起,但是沒有想到這裡居然這麼多,若剛才貿然出手,也許後果不堪設想。他倆甚至鬆了口氣,有了種幸好沒出手的僥倖敢。兩支玉笛仍不停歇,不斷朝他們兩人湧去的凌翔蛇皆是陶醉狀,一點都沒有想要發起攻擊的意思,好似沉醉在樂曲中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樂曲變了調子,而這些沉浸其中的凌翔蛇也沒有發覺,仍舊向著發音地湊過去。男子已經放下了玉笛,只留那名女子仍舊吹奏。悄悄的,有著銀色光影在他的手腕間流竄。只見他突然之間迅速出手,近處的幾條凌翔蛇竟是在毫無覺察的情況下就喪了命。他又是手腕連連翻轉,幾個呼吸間,就有無數凌翔蛇一命嗚呼。兩個人配合默契,一個吹奏樂器迷惑凌翔蛇的神智,另一人就趁機下手。就這樣進行了小半個時辰,遠遠近近幾百條的凌翔蛇竟然全部被殺!這手段看得躲在暗處的雲玦、蔣子瀟和心芫一陣陣心驚。樂曲沉底停了下來,原本那些離得遠遠的子弟們這時候衝了過來,將滿地的凌翔蛇裝好。可惜這讓人聞風喪膽的凌翔蛇就這麼像枯草一樣被這些修者裝進袋子裡。他們收拾好這些凌翔蛇也不做停留,就朝著來時的方向退去。“哎,我們也走吧。看來這一次是白跑了一趟。”蔣子瀟嘆息。心芫安慰他,“子瀟師兄,這些凌翔蛇都是劇毒,而且數量遠遠超過我們的想象,我們也沒有把握。若不是玉衡宗這些弟子們收拾了他們,說不定我們真的會有危險。”蔣子瀟點頭,知道她說的也對。蔣子瀟和心芫走了兩步突然停下來,他回頭望著雲玦,詫異道:“咦?你怎麼不走了?”雲玦垂著眸,說:“你們先走吧,我還有些事情。”蔣子瀟急忙問:“有什麼事?是要採仙草?還是對付妖獸?我們也可以幫忙。”越是深山老林的地方越多仙草異獸,修者們也常常會去這樣的地方碰運氣。蔣子瀟自然而然以為雲玦也是如此。“不用了。”雲玦一口回絕。蔣子瀟還想說什麼,心芫卻拉了他一把。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好吧,那你自己小心。”然後就在心芫的拉扯下離開了,一步三回頭十分擔心雲玦。直到兩人離開,雲玦才朝著玉衡宗離開的方向走去。“師兄,我怎麼覺得有人跟著我們?”玉衡宗一名弟子疾走了兩步在他師兄耳邊問,卻看見他的臉色十分嚴肅。想到他已經有所覺察了。果然,就見他師兄已經停下了腳步,厲聲道:“跟了我們這麼一路,就那麼不願意露臉?”雲玦一步步從後面的陰影裡走出來。“凌樞?”玉衡宗弟子中已經有人驚撥出聲。就連他們的師兄都臉色嚴肅,他皺著眉問:“不知道搖光宗宗主有什麼吩——”一句話沒有說完,瞳孔已經睜大,他不可思議地低下頭,看見鮮紅的血液自脖頸處汩汩淌出來。他心中一慌,急忙調動體內的元力保命。可卻不想,他在抬手的瞬間,雙手已經自手腕處被砍斷!“師兄!”“師兄!”玉衡宗其他弟子驚恐地看著自己崇拜的師兄就這麼呼吸間的功夫被人宰殺!緊接著而來的是濃濃的恐懼,他們不停地後退,生怕自己的性命就這麼丟了!可是他們逃跑沒多遠就被雲玦追上,甚至分開跑也沒有用處。不大一會兒功夫,十名玉衡宗弟子全被雲玦宰殺!雲玦確定他們十人無一存活後,才開始翻起他們的東西。十枚精靈剔透的玉牌被雲玦握在手裡,她猶豫了一下又將他們先前得到的凌翔蛇取了出來。她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們兩個在,出來吧。”果然見蔣子瀟和心芫走了出來,其實剛剛玉衡宗覺察到的人並不是雲玦,而是蔣子瀟和心芫。雲玦想要隱藏自己的氣息不被發現,他們是不會發現的。“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你現在好厲害……”蔣子瀟結結巴巴,臉上的複雜之色越來越濃。雲玦手一推,將凌翔蛇推到蔣子瀟面前。她說:“這些給你,算還你當年救助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