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快,圍觀的人的注意力都被另外一個少女吸引去了。鐵索嵌於懸崖之上,自有一端垂在山壁上,而此時此刻正有一個少女拉著垂下來的鐵索往上爬。她將垂下來的鐵索饒在腰身一圈,又是纏在右臂上兩圈,然後才靠著這鐵索一點點往懸崖上爬去。“她往那上面爬做什麼?”人們產生了疑問。“她……跳不上去?”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明白了什麼,難道這個來參加懸劍宗新弟子招選的少女尚不是修者,連最簡單的縱身一躍都不會?她……這個是普普通通的凡人?大概是上輩子爬樹爬得比較順溜,雲玦藉助這鐵索的力量還是爬了上去。她看著面前通向遠處的鐵索不由有些心悸。適時一陣風颳過,鐵索發出“嗚嗚”的聲音,整個兒鐵索都跟著不停搖晃。雲玦偏了下頭,甩開被風吹到臉上的亂髮,她眯著眼睛看著前方不斷前行的人,狠狠吸了口氣。所有人都在前行,你憑什麼停滯不前?她不再猶豫,動作乾淨利落的解開纏繞在她腰上和右臂上的鐵索,而後兩隻手緊緊攥著通向彼岸的鐵索。然後重心移在兩隻手上,身子從懸崖上盪開。當她整個身體全部重量交由一雙手來支撐的時候,雲玦感覺自己的身體快不是自己的了,遙不見頭的鐵鏈在風中不停搖擺晃動,雲玦小小的身子也跟著飄搖不定。眼睛裡全是天的藍色,耳朵裡全是鐵鏈在風中發出的“嗚嗚”鳴叫。風似乎又變大了,將她束起的頭髮吹得散開了,凌亂的發披散下來,遮了她的臉,隨著她的身體一起搖晃。雲玦定了定心,閉了眼,也儘量不讓那些聲音進到自己的耳朵裡。現在的她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撐過去。在無數少年當成展示臺表演自己實力的地方,卻有一個少女在拼盡全力,以命相搏。一直站在原處目睹了全過程的蔣子瀟呆愣了好久,最終苦澀得搖了搖頭,看著風中越來越遠的身影,他不得不得嘲笑自己的無能。蔣子瀟長長嘆了口氣,而後也是學著雲玦的樣子借住垂在山壁的鐵索爬到通向彼岸的鐵索,然後再一點點艱難地向前移去。看到這裡,子峰道人收回了視線,“這兩個人就是你們從凡人界帶回的那兩個?”“正是他二人。”子樹道人回道,他突然轉過彎來,又接了一句:“好像師兄對他們兩個十分感興趣,不如?”子鍾道人一擺手,子樹道人就住了口。他這師兄啊,就是不喜歡收徒弟,就是不知道這次他又要以什麼藉口來洗白。不過這一次子樹道人猜錯了,因為子鍾道人的臉色不太對勁。而緊接著他也感受到異象。“嘩啦——呼啦——”無數通向彼岸的鐵索突然之間自中間斷裂開來,無數少年直接從鐵索上丟落下去。下面,可是萬丈的深淵。?☆、金鐘之威?雲玦費力攥著鐵索,就在她力氣快要用盡的時候,那維繫著她生命的鐵索突然從中斷裂開來。她如其他少年一般從半空跌落下去。有幾個身手了得且剛剛開始爬鎖鏈的人反應比較快,立刻臨空一個轉身,“噌噌噌”藉著懸崖壁的力,硬是衝了上去。而大多數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可笑的是之前還在賣弄自己技藝的少年們此時都是一臉驚恐,有幾個少年還知道擲出飛劍,踏於其上。不過大多數都是剛剛踏入修真的小少年們,御劍能力尚且不夠精湛,如此高的深淵也難免墜落的結果。忽然間,只見一片藍色的光芒從天邊罩了下來,紛紛墜落的少年們只覺得自己墜落的速度在降低。雲玦的心稍微定了定,她偏著頭望向懸崖之上,只見子峰道人、子鍾道人和子樹道人三人皆是臨空而立,風將他們的素白長袍向後吹起,磅礴的元力自他們的雙掌中衝出來,形成一股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在逐漸擴大、移動,逐漸將跌落懸崖的少年們一個個包裹起來。子鍾道人皺了皺眉,朝著一個方向厲聲道:“今日乃我宗招選新弟子之日,何故來此搗亂?”“哼!”人未見,先聽見傲氣不得了的女音。紅光一閃,造出如此大陣勢的人這才從暗處飛掠出來,她仰著下巴,瞪著子鍾道人,道:“我就是來搗亂的,怎麼樣?”“劍音宗宗主!”子峰道人的聲音透著憤怒,他吼道:“搗亂?拿無數少年的性命來搗亂?他們有了意外,你於心何忍?”紅衣柳眉一豎,長劍一指,直指子峰道人,“老孃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幹你何事?”雖說身處險境,雲玦還是被這個先前便有一面之緣的紅衣所說的話噎了下,她真的是個仙人?為何說話與凡人中的潑婦差不太多……雲玦總覺得自從她真的接觸到了這些曾經一直認為高高在上不可褻瀆的修者之後,對他們的印象一直在破滅……總是懶懶散散一臉笑意的子鍾道人怒了,他一邊和子峰道人和子樹道人維持著防禦圈,一邊怒視著紅衣,並且猛地將金鐘一擲!對於子鍾道人來說,金鐘就是他最凌厲的武器,只有在迎敵之時才會使出,但凡使出必是動了殺招。渡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