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戚玡眯著眼睛,“你說若是在天黑之前尋到兩個身量差不多的姑娘應該是不難吧?”“不難是不難,只是……”戚玳打量著戚玡的神色,“如今嫂子和幾位賢侄都在太子府中,我們還是應該早些接他們回府才是。”“哼,”戚玡冷笑,“幾個無知婦人與孩童罷了。他日登上皇位還怕沒有女人睡,沒有女人給我生兒子?”戚玳一驚,半天說不出話來。戚玡又朝著那名屬下胸口踢了兩腳,說道:“還在這兒傻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去找兩個與太子妃和沈家那個姑娘身量差不多的人去!再調動人手去查查那兩個女人跑哪兒去了!能追回來是最好!”戚玡勾了勾嘴角,眸子裡閃過陰森森的狠戾。戚玳站在原地,看著戚玡大步離去的背影,只覺得腳底生涼。“還在那兒傻站著幹什麼,趕緊走了!”戚玡停下腳步,轉過身對戚玳說。“好叻!”戚玳換上嘻嘻哈哈地笑臉,急忙跟了上去。沈卻和銀儀從那處僻靜之地的宅院裡逃出來之後,急忙尋了個荒蕪的院子,將身上的男兒裝脫了下來,露出裡面原本的裝扮。兩個人互相拉了拉衣襟,整理了下頭髮。“我覺得咱們不應該就這麼直接回去。”銀儀眸光轉動,腦子裡不知道又有了什麼稀奇古怪的主意。沈卻非常喜歡看著銀儀的眼睛,銀儀的眸子特別像戚珏,但是又多了幾分靈動和女兒家的水潤,沈卻盯著她的眼睛就會想起戚珏對她巧笑的模樣。沈卻就跟著忍不住笑起來。“你有什麼主意了?”沈卻問她。銀儀沒有立刻答話,她在原地轉了兩圈,忽然轉過身,問道:“你猜戚珏這個時候知不知道咱們被戚玡劫走了?他又在哪兒?準備怎麼救咱們?”沈卻垂眉想了一下,說:“先生當然早就知道這件事了。現在嘛……他應該在太子府等著戚玡送咱們回去。”“等?”銀儀皺眉,“乾等嗎?不派人來救我們嗎?”沈卻輕輕笑了一下,說:“你太不瞭解你哥哥了,他才不會貿然調動隱衛掘地三尺來找人。他只會捏了戚玡三寸,讓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親自將咱們送回去。甚至……”沈卻沉吟了一會兒,說:“他甚至很有可能會利用這個機會除掉戚玡。”銀儀撓了撓頭,似懂非懂地問:“除掉戚玡?戚玡怎麼說也是當今皇后的長子,是聖上最寵的一個皇子了,真的那麼好除掉他嗎?”沈卻緩緩搖頭,無奈道:“大概是不易,否則我也不會說是有可能了。”銀儀眸光一閃,她急忙拉住沈卻,欣喜道:“咱們幫著戚珏把戚玡給除了吧!”“你想做什麼?”沈卻抬眼,驚訝地望著銀儀。 非禮暮色四合,戚珏端坐在太子府正廳,他身前的梨木花桌上擺了一把古琴,清冷的琴音從他的指尖流出,聽不出任何一絲一毫的焦灼。戚玡站在門口眯著眼睛聽了好一會兒這琴聲,確定了戚珏的心境的確是不慌不亂後,才踏進大廳。“六弟好興致啊。”戚玡眯著眼睛說道。“其實我至今都弄不懂,當初你為何一定要置我於死地,更甚至這麼多年一直窮追不捨。”戚珏將最後的尾音奏完,這才抬起眼,看了戚玡一眼。戚玡有些悵然,道:“原來你不記得了?或者當年你是真的碰巧路過那裡根本什麼都沒看見。”戚珏蹙眉,仔仔細細回憶當年那一日,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他只記得自己路過王府偏廳的時候覺得異常安靜,然後他抬起頭朝著窗戶望了一眼。可那年他才五歲,就算踮起腳也什麼都看不見。然後戚玡和戚玳就追了出來,再後來就是一群家丁將他摁在地上,他的這兩位哥哥親手將毒米分揉進了他的眼睛裡……戚珏有些疑惑地問:“所以,當日你們以為我看見了什麼?”戚玡臉色微變,說道:“難道你真的什麼都沒有看見?什麼都沒有聽見?”盯著戚珏的臉色好一會兒,戚玡才認識到戚珏當年可能真的沒看見。他勾了勾嘴角,略帶嘲諷地笑了笑,說道:“那一年,烏和進貢了一批先人墨寶,先帝曾將其中一幅墨竹畫賜予父皇,父皇視如珍寶掛於偏廳。我與戚玳十分好奇這一副據說價值連城的墨竹畫,就偷偷跑去觀看。拉扯間將它撕裂了。在我們正在商討如何應對的時候,看見了窗外的你。”戚珏默了默,問:“就為了一幅畫?”“沒錯。”戚玡走過去,隨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們本來已經商討好了如何騙過父皇,可是突然看見了你,擔心你將實情說出去。所以我們改了主意。”戚玡側首盯著戚珏的眼睛,“聽說你母親生前十分喜歡竹子。我們就故意跟父皇說你見了這幅畫忽然發了瘋一樣將它撕碎,更是口出汙言謾罵父皇。我們忍受不了你對父皇的謾罵才會對你出手。”“擔心父皇起疑,我們甚至找了聲音和你很像的孩童假裝你謾罵父皇。”戚玡陰森森地笑起來,“然而你對這些渾然不知,因為毒米分揉進你眼中以後,你幾乎就一直昏迷,每次醒過來要不了多久就重新昏過去,你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