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邊,蕭且正騎在馬背上悠哉悠哉地緩行。忽然有小將送上了豐東寄過來的家書。蕭且有些意外。“給我的?”蕭且又問了一遍。得到肯定的答覆以後,蕭且接了信,隨手塞在袖子裡也沒有管。他沿著江中縣的小河又騎了一會兒馬,忽然覺得不太對勁。他將那封信取出來拆了,紙箋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兒。蕭且皺了下眉,勉強開啟疊好的信紙,看見信上的三個字愣了好一會兒。他一點一點笑出來。蕭且調轉馬頭,看著身後跟著的個小將,肅道:“回去告訴那些將軍們兩刻鐘之內帶齊所有兵馬於這裡集合!”蕭且看一眼層疊像伴的群山,笑道:“該剿匪了。”那些將士們懵了。自打他們來了江中縣根本就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可是他們也沒有辦法,這次的行動一切都要聽蕭且的,他們又不能妄自出兵。時間久了,就有一位副將軍壯起膽子去問蕭且的意思,難道是什麼計謀不成?原本蕭且也沒搭理他們,被他們問得多了,問得煩了,才隨口說了句:“不能回去太早了。”江中縣匪患嚴重,朝廷每年都要派人來鎮壓,可是收效甚微。今年,不過是照例走個年前的流程而已。可是三天後,整個江中縣的土匪幾乎全滅。這趟來出差的將士們自己都覺得震驚。實在不是什麼謀略,今年派來的軍隊也沒有超過往年。實在是他們領頭的這一位何止是以一敵十,他手中握著聖上御賜的戰神刀,所過之處人頭如瓜落。士氣這個東西一旦激發出來,絕對不容小覷。於是這些將士們驚訝的發現自己比以前更加強壯,更加能打了!一個個普通的小將士竟成了一員員驍勇善戰的猛將。但凡有那麼一丁點落入下風,只要他們抬起頭往前一看,就可以看見他們這一次的帶軍者蕭且手握戰神刀,遇佛殺佛、遇魔斬魔。等到 【蓮花捲】雲安在揉了揉自己有些紅腫的嘴唇,憤恨地從視窗瞪了一眼蕭且離開的背影。求人辦事的代價可是不小。其實雲安在想得通透,穆樞凌亂了陣腳,慌成一團,她可沒有。她知道父親自打一開始就有舉薦楚鬱的計劃。父親倒也不全是因為賞識晚輩的緣故。朝堂之中的事情,多少關係網就靠著這種引薦而來。父親這麼做也是一種投資罷了。後來翻出楚鬱和穆樞凌的舊賬來,的確讓父親的計劃不得不擱置。這個時候雲奉啟找了父親,表了態。所以最後楚鬱還是按照父親原本的意思進了史部。楚鬱的職位既然是父親引薦的,那麼在某種程度上他身上這件官司和雲家也脫不了干係。父親不可能不管。雲安在只是求蕭且進宮討一個恩典——江中縣大勝,又逢新年,不若大赦天下。大赦天下可是一道免死金牌,有了這道籌碼,父親那邊則可以更加順當。雲安在理了理鬢角因蕭且胡亂揉弄而亂了的碎髮。她心裡不由鬆了口氣,幸好那個人是蕭且。當時蕭且問她究竟何事,她便只是說了這麼一句,她甚至沒有解釋,沒有別的話。而蕭且也沒有問緣由。幸好他沒有問。雲安在不能把自己的想法都說出來告訴蕭且,倘若他問了,她指不定要胡亂編造理由。大概,雲安在心裡也明白蕭且是不會問她理由的。所以她才會去求他幫忙。望著桌子上蕭且留下的刀,雲安在苦笑。她有些迷茫,不知道這麼算計蕭且對不對。她原以為夫妻之間當是毫無間隙,開誠佈公的。可是她對蕭且的心不真誠。有一點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