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是雲安酒,雖然雲安酒心中疑惑得很,可是面上的禮數卻是周到的。很快就到了雲安在。雲安在發現自己端著茶杯的手有些發顫,幾滴茶水灑出來。她挪到蕭且面前,低著頭,將茶杯高高舉起,遞到蕭且面前。“義兄,請喝茶。”明明只是五個字而已,雲安在卻覺得念出這五個字是那麼艱難,舌尖都好像打了卷一樣。她怎麼也想不到有一日她會認蕭且為兄長。臨出門前,孫氏鄭重地將雲安在拉到偏屋裡。“在在,你老實跟母親說,那個蕭且有沒有欺負過你?”孫氏眉心緊鎖,似一夜間憔悴了許多。這話她多日前就想問了,可是一直礙於雲安在的情緒沒有問出口。如今那個蕭且都住進府裡來了,有些事兒就必須得搞清楚。“沒有……”雲安在低著頭,聲若蚊鳴。“真的沒有?可不許瞞著母親!”“真的沒有!”雲安在低著頭,語氣卻是堅定的。孫氏微微鬆了口氣,她放緩了語氣,柔聲說:“在在,昨夜你父親和奉啟兩個人跟那個蕭且談了很久。你父親今兒個一早就叮囑我蕭且這義子的身份是定下來了。我已經吩咐染桃給他拾弄院子去了。不管怎麼說,你父兄如此打算定是為了你的名聲考慮。今後蕭且就是你的兄長,就算將來翻出來之前的事兒,也可以用身份把流言擋回去。就說蕭且自小就是咱們雲家的養子,不過這些年一直在外地罷了。”雲安在應了一聲,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她並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那個蕭且怎麼就願意認了父親做義父呢?孫氏還想再叨叨幾句,雲安酒站在門外說:“叔母,我和在在再不走要遲了進宮的時辰呢。”孫氏就把一肚子的叮囑嚥了回去,她拍了拍雲安在的手背,讓她路上當心。雲安在和雲安酒急匆匆上了轎子,卻見雲奉啟騎在馬上並不走。“哥哥,再不走就要遲了呢。”雲安在掀開轎子旁的小簾,望著馬背上的雲奉啟。雲奉啟看了一眼身後,才說:“從今兒個起,我不送你們了。這段日子,義兄會代替我接送你們。”雲安在一愣,她的目光越過雲奉啟,就看見蕭且騎著馬趕來。蕭且騎馬的時候並不像別人那般握著馬韁,他雙臂隨意垂在身側,上半身隨著得得馬蹄聲微微晃動,懶洋洋的。而且他幾乎是閉著眼睛的。雲安在慌忙將轎子旁的小簾子放下,不再去看。今日的肖允宸臉色很差。雲安在不經意間抬頭,就將目光落到了他的背上。“你們聽說了嗎?宮裡又要在朝中管家兒女中選一批伴讀入遊屏閣呢。”蘇惜說。衛枝點點頭,說:“好像是這麼個意思。”幾個姑娘又去問華流公主。華流公主點了點頭,她默了默,說:“我聽母后的意思這次的挑選還很嚴苛,主要是收女兒家。”“那太好啦,咱們就又多了幾個伴兒。”雲安酒笑著說。華流公主皺了皺眉,她看向坐在視窗的肖允宸。幾個小姑娘都有些疑惑。一個小太監彎著腰進來,他急匆匆走到肖允宸身邊,低聲稟了幾句,忙不迭賠不是的神色。肖允宸沉著臉,在紙上寫著什麼,並沒有理他。那個小太監就犯了難,愁眉苦臉地彎腰立在一旁。肖允宸向來好脾氣,從來都是溫文爾雅的樣子。如今這是情景應當是真動了怒。沒過一會兒,又一個小太監急匆匆趕來,在肖允宸面前小聲說了許多話。肖允宸的臉色越來越沉,最終他將手中的書卷重重放在案桌上。然後憤然起身,甩袖出了遊屏閣。“太子殿下這是怎麼了?瞧著怪嚇人的。”等肖允宸走遠了,蘇惜才拍著胸脯說。華流皺著眉沒說話,一旁的青灣嘟了嘟嘴,說:“還不是為了新招學生的事兒!”“太子不希望遊屏閣再入新學生嗎?”青灣撇撇嘴,說:“招新學生是假,給太子哥哥立妃才是真!”幾個姑娘不由自主去看一旁的雲安在。華流不悅地看了青灣一眼,最終還是說:“依母后的意思,是要給太子哥哥立妃,一正妃兩側妃一併立了。可是太子哥哥不太同意,昨兒晚上就起了爭執,還驚動了父皇那邊。”其實華流公主將這些話說出來,也是故意說給雲安在聽的。雖說婚姻大事向來由不得自己做主,尤其是皇家的婚事更是複雜。可是總該讓雲安在知道太子的為難和壓力,以及他暗中做了的那些事。可是此時的雲安在靜靜坐在一旁聽著幾位姑娘說話,竟像是聽著別人的事兒似的。華流公主就暗暗輕嘆了一聲。她是喜歡雲安在的,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品性相知,性格也算相合。可是華流公主也知道肖允宸和雲安在的婚事必定多磨難。誰讓肖允宸是太子呢。“雲安在!我母妃讓我帶你去見她!”肖允玄突然從外面跑進來。“噢,我這就去。”雲安在從椅子上起身,輕輕撫了撫裙面,朝外走去。肖允玄在前頭蹦蹦跳跳地帶路,雲安在帶著煮雨跟在後面。“娘娘不在寒丹宮嗎?”雲安在有些詫異地問。她曉得這條路並非是去寒丹宮的。“我母妃在寒丹宮後面的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