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退下!”老人皺眉。那些人瞬間彎腰退到後面。“大哥哥!”雲安爾坐在雲奉啟的肩頭,朝著蕭且喊。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蓄著一抹崇拜。蕭且回頭,就發現雲安在他們並沒有回去,已經走了過來。雲安爾從雲奉啟的肩上下來,她跑到蕭且面前,仰著臉望他,說:“大哥哥你沒有受傷吧?大哥哥你好厲害!爾爾都看見啦!”蕭且皺眉,這個小姑娘一口一個“大哥哥”,喊得他有些不自在。雲安在隨著雲奉啟一起往前走,她看著那個被蕭且救下的老人覺得十分眼熟。越走越近,越看越眼熟。等到他們走到蕭且面前的時候,那位老人給她的熟悉就越來越濃。而云安在身邊的雲安酒臉色煞白,一下子跪了下去。“參見陛下!”雲安酒的聲音有一絲髮顫。雲安在懵了,她一下子就想起來了,面前這位老人不就是當今聖上肖豈鐸嗎?換了身常服,她竟然沒認出來……雲安酒伸手拉了一下身邊的雲安在,雲安在也跟著跪下。雲安在和雲安酒因為每日進宮伴讀的緣故是見過皇帝的,而云奉啟、穆樞凌和雲安薇就沒有見過了。他們兩個這才知道對面這個老人竟然是皇帝。響起剛剛蕭且說的那些大不敬的話,幾個人心裡跟著顫了一下。穆樞凌和雲安薇拉著雲安爾一起跪下,而云奉啟則是不停給蕭且使眼色。可蕭且置若罔聞。“都起來吧,既是外面不必多禮。”肖啟鐸微笑地說,“原來是雲家人。朕想起來了,雲家的別院是在這附近。頭兩年,朕還去過。”雲奉啟硬著頭皮說:“家父帶著我們來這裡過中秋,若陛下肯再臨,是雲家榮幸。”肖啟鐸擺擺手,說:“今日不去了。”他又將目光放在蕭且的身上,問:“你是雲家長子?”“不是。”聽著蕭且隨意又生冷的語氣,雲奉啟捏了把汗,他急忙解釋:“回稟陛下,這位是我們的義兄。之前義兄對我雲家有恩,便留在府中以長子之禮相待。”他又解釋了一句:“義兄曾多年住於深山中,對禮節不甚瞭解。並無半點不敬之意,還請陛下恕罪!”“沒事,沒事。能夠有虎口救人的氣魄足以令人敬重,那些俗禮皆可免!”肖啟鐸看著蕭且的目光中讚賞的意味俞濃。肖啟鐸再次連連點頭,才在一干侍衛的簇擁下離去。☆、 【松鼠魚】雲奉啟長長舒了口氣,他想跟蕭且說他剛剛那個態度簡直就是殺頭的大不敬!可是他再看一眼蕭且,就將勸告的話都咽回去了。算了……如果他查到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那麼蕭且如今表面上看像個正常人已經十分不容易了。回去的路上,雲安爾時不時望向蕭且。“大哥哥,我走不動了,你能揹我嗎?”雲安爾忽然小跑了兩步攔在蕭且面前。雲安在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蕭且的臉色,蕭且面色不變,看不出什麼神情來。也是,蕭且好像連殺人的時候都是這樣沒什麼表情的。雲安在真想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抱走!只不過是看見蕭且砍死兩隻虎而已,那是沒看見蕭且怎麼砍死人的……“咳……”雲奉啟輕咳了一聲,“爾爾啊,哥哥揹你好不好?”“也行吧。”雲安爾嘟了下嘴,有些不情願地上了雲奉啟的背。雲奉啟苦笑,心裡竟然有了種自己妹子被人搶走的不甘。雲奉啟的表情落入雲安在的眼中,雲安在有些忍禁不禁。她一恍神,腳下竟是一空。在雲安酒和雲安薇的驚呼聲中,她整個人向下墜去。在她就要落入洞中時,手腕忽得被人抓住。炙熱的溫度,有些熟悉。再一個恍神間,她身子騰空,好像有什麼灼熱的東西碰了一下她的腰。等到雲安在雙腳落到地面的時候,才知道剛剛腰間的觸覺是蕭且的手。“嚇死我了,在在你沒事吧?”穆樞凌圍過來檢查著雲安在。雲安酒和雲安薇也湊過來。“沒事呢,剛剛是不小心了,讓你們為我擔心了。”雲安在看一眼剛剛失足的地方,竟是一個陷阱。應該是獵人挖的陷阱,覆著一層藤蔓。雲安爾“咯咯”地笑,說:“有大哥哥在,什麼都不怕!就算二姐姐掉進了也會被大哥哥救上來的!”“好呀,爾爾是希望我掉下去摔傷了!”雲安在假裝生氣地瞪了雲安爾一眼。雲安爾吐了吐舌頭,說:“有大哥哥在摔不傷的!”雲安在愣了一下,她沒再接雲安爾的話,而是走到蕭且面前,規矩地說:“剛剛謝謝義兄了。”“嗯。”蕭且應了一聲,已經邁開長腿獨自往前走了。“真冷血。”雲安薇在後面小聲嘟囔了一聲。雲安酒和穆樞凌同時回過頭來,不贊同地看了她一眼。就連雲奉啟也警告似地看向她。其實蕭且很煩。他為什麼要陪著這麼麻煩的一家人?一個比一個嘰嘰喳喳,一個比一個嬌滴滴,一個比一個麻煩。院子裡放著方桌,上面擺著一干瓜果小吃,最中間用白玉盤盛著一張團圓餅。雲闊領著雲家人一一拜月後,孫氏開始切團圓餅。她手中握著刀,比量了幾下才開始切,這團圓餅要按照家中人數來切,每一塊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