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又萬分緊張地望著陸無硯。有的人天生驕傲,輕易不願意開口求人。可是一旦開了口,若是被拒絕的話,恐怕再也不會送上去討嫌。“要她們做什麼?”陸無硯剛問完,怕方瑾枝多心,又急忙加了句“她們未必合宜,若有更合適的人,我好給你換。”方瑾枝放下心來,笑嘻嘻地說:“不不不,她們就很好啦。是我身邊的那兩個小丫鬟,她們不太懂大家族的規矩,我怕她們以後一不小心就闖了禍。所以想請入茶或者入烹教教她們該知道的規矩。”“竟是因為這個。”陸無硯點點頭,“入茶吧,比入烹更合適一些。”“謝謝三哥哥!那我就先回去啦!”方瑾枝從窗縫往外瞅了一眼,天色就快黑下來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在鞦韆上玩累了的緣故,她有點困。陸無硯也看出來方瑾枝的大眼睛染了倦意,他將窗戶推開,把手探出窗外一會兒,才關了窗戶,說:“外面起風了,過會再走。困了就去偏廳裡小眯一會兒,等風停了我叫你。”他不等方瑾枝說話,已經自作主張地將小姑娘抱起來,抱進偏廳的臥榻上,又親自從一側的雙開門高櫥裡翻出裘毯蓋在了方瑾枝的身上。陸無硯的住處比別處暖和得多,方瑾枝縮在厚重的裘毯裡,望著壁爐裡劈啪作響清響的火焰,沒多久就睡著了。看著方瑾枝睡著了,陸無硯才悄悄退出去。方瑾枝是被吵醒的。她揉揉眼睛坐起來,一時沒緩過來,稀裡糊塗的,連身在何處都不清楚。她掀開蓋在身上的裘毯,赤著腳往外走,卻在走到屏風時被正廳裡的聲音一下子驚得清醒了。“你這一身臭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了?”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聲線比尋常女人要高,響亮中自帶一種高高在上的威嚴。方瑾枝悄悄從屏風後探出了小腦袋,只看見那個女人一身繁複紅裝的背影。明明不過尋常姑娘家的身高,瞧著竟是挺拔異常。而陸無硯正坐在視窗的玫瑰椅裡,他身子後傾,兩條長腿一條盤在椅子上,另一條隨意垂著,神態極為散漫。入茶和入烹都低著頭,規規矩矩地跪在門口。依舊是那個女人的聲音:“愛乾淨整潔的人不過衣服一日一換,就算一日兩換也罷了。你可倒好。一日幾換暫且不提,竟是脫下的衣服直接燒燬。我大遼子民有多少百姓無衣可穿,可你竟如此糟蹋東西!聽說你如今連鞋底都不願意沾地了,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出門,出門也是個廢人一樣坐在輪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