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突然來這麼一出,他放棄兵權去當和尚,他們這些老臣真是巴不得呢。這些老臣們在接下來的宴席裡開懷大笑,一個比一個心情好。方瑾枝的臉上掛著端莊得體的微笑,壓低了聲音說:“三哥哥,他們都希望你去當和尚呢。”陸無硯認真思索了一番,道:“一個人當和尚太孤單了,要不然你陪我一起吧?你就在旁邊的尼姑奄裡當個小尼姑,如何?”“我要吃香的喝辣的,才不肯陪你。”方瑾枝笑著端起桑落酒。陸無硯有些驚訝,問:“你確定要喝?這桑落酒可比桂花酒烈多了。”方瑾枝的目光在酒樽上凝了一會兒,又把酒樽放下。她認真地說:“我不能一直都不會喝酒呀。一個人可以從不會喝酒變成會喝酒嗎?是不是喝多了就有了酒量,然後之後的日子就不會那麼輕易醉酒了?”“這個……不好說。”陸無硯也摸不準。陸無硯的腦海中不由浮現了方瑾枝醉酒以後的樣子。第一次看她醉酒,她還是個五六歲的孩子,醉了酒以後小嘴不停地講講講。把什麼真話都給講出來了,還在淨室裡把他當成了她的母親吃奶……第二次見到方瑾枝醉酒的時候正是幾個月前的中秋節,不過是很淡的桂花酒她都可以喝醉。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長大了的緣故,還是這桂花酒並沒有她小時候喝的那種酒濃烈的緣故。她那次醉酒以後倒是不哭不鬧,十分乖巧地依偎在他懷裡。過了這麼久,陸無硯還能想起她微醺的身子軟軟地靠著他,帶來一股酥軟柔情。“說不定是這樣。”陸無硯勾了勾嘴角,“等回去了,我給你找各種不同濃烈的酒,讓你都試一試。說不定將酒的味道都嘗過了,你就不會再如如今這般容易醉酒。”“好!”方瑾枝微微點點頭,“那三哥哥可得看著我,別讓我醉酒以後闖禍!”“一定。”陸無硯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他的腦海中似乎已經又一次浮現了方瑾枝醉酒後的樣子。宮宴結束,長公主帶著陸無硯和方瑾枝出宮。在必經的路上看見錦熙王立在路上,像是等候多時。“長公主,可否借一步說話?”錦熙王含笑立在一旁。可是他這個人的臉上天生帶著一種為危險的戾色,所以就算他的嘴角堆滿笑容,那笑容瞧上去也並不真切。“你們先去馬車裡等著。”長公主吩咐陸無硯和方瑾枝,她連個婢女都沒有帶,就跟著錦熙王往前走了幾步,走進被臘梅圍繞的涼亭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