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血跡,而他的頭也越來越沉,甚至連視線都有一些模糊了。方宗恪知道陸無硯射中他胸膛的那一支箭塗有劇毒。救兵已經趕來,可是和那些陸無硯帶來的這群黑衣人相比,力量不止一星半點。這一支黑衣人隊伍好像是忽然之間出現的,個個武藝高超,狠辣無情,又只效忠陸無硯一人。據說這些黑衣人出自一個名叫“出樓”的地方,也不知道陸無硯是什麼時候鍛煉出的隊伍。“咕咕!咕咕!”在一片殺伐廝殺聲中,那鴿子的叫聲十分微弱。陸無硯正射出手中的利箭,忽覺頭頂一片陰影。他抬起頭,看見那半邊翅膀的鴿子。鴿子落下來,落在陸無硯的掌心,它微弱的低低叫了兩聲,又在陸無硯的掌心撲騰了兩下翅膀,它撲騰著翅膀的動作越來越無力。那完好的一邊翅膀無力的垂著,而另外一邊翅膀斷開的地方又要新的傷口裂開,不知道在飛回來的途中又遭遇了什麼敵人。“水!”立刻有人遞上水囊。陸無硯有些焦灼地將水倒在掌心,那隻年邁的鴿子喝了幾口,又用小小的頭蹭了蹭陸無硯的掌心。陸無硯又餵了它三次水,它才恢復起精神來。它奮力撲騰了一下那邊完好的翅膀,另一邊斷了大半翅膀的傷口又血溢位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疼了,它的身子抖動了一下。它想飛起來,可是那幾乎連根斷掉的翅膀處使不出力氣,使得它又跌回陸無硯的掌中。“慢慢來,不急。”陸無硯寬大的手掌輕輕拍了拍它的頭。他心裡明明焦灼不堪,可是隻能這樣對它說。他明白這隻已經年邁的鴿子飛回來是有多麼的不容易,更明白它的生命就快要走到了盡頭。鴿子小小的眼睛望了陸無硯一眼,又一次奮力撲騰著翅膀,這一次終於飛了起來。它在陸無硯的頭頂盤旋了片刻,立刻朝著一個方向飛去。“收兵!”陸無硯追上它,不再管那些楚行仄的救兵和方宗恪。而他說了收兵以後,那些本來對楚行仄手下之人追擊的出樓之人乾脆利落的收兵,已經是瞬間遠離了戰鬥,追上陸無硯。“無硯!這個時候不能放過他們!”長公主望著陸無硯的背影愣了一會兒,才喊出來。然而陸無硯全然聽不見他的話,他的目光死死盯著那隻飛在前方的鴿子。反正陸無硯想要殺死的從來都是衛王楚行仄,而方宗恪的死活,他並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