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母親道歉!方瑾枝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陸佳茵直接衝到方瑾枝面前,抓住她的小臂。方瑾枝反手扣住陸佳茵的手,她的力度有些大,讓陸佳茵的手腕微微發疼,陸佳茵怔怔看著方瑾枝,這還是方瑾枝頭一遭跟她正面對抗。這些年,不管陸佳茵怎麼給方瑾枝找茬,方瑾枝總是避開,或許暗地裡使了不少手段坑害陸佳茵,可是明面上從來沒有這般和陸佳茵起衝突。“良心?”方瑾枝又笑了,“陸佳茵,你是最沒有資格說別人沒良心的人,你若是有良心,就不會搶自己的姐夫!”“你!”陸佳茵臉上紅一片,白一片,又是氣惱,又是尷尬,她激動得整個身子都在發抖。方瑾枝甩開陸佳茵的手,嘲諷地說:“因為你是全天下最沒良心的那一個!”方瑾枝一甩手,陸佳茵踉蹌了兩步,差點跌倒,她羞惱、仇恨地望著方瑾枝,眼中迸射出死仇般的怒火。“方瑾枝!我要撕爛了你的嘴!”陸佳茵作勢就要衝上去。“夠了!成何體統!”三老爺爆喝一聲,唬得陸佳茵生生頓住腳步。坐在遠處始終沒吭聲的陸佳藝被三老爺這一聲喊,嚇得身子一抖。五奶奶急忙拍了拍陸佳藝的手,安撫著她。三奶奶也急忙起身,把自己那衝動的女兒拉回身邊,她訕笑著對三老爺說:“我們佳茵是個孝順的孩子,看見我受了委屈這才衝動了,父親您別責怪她。”她又狠狠捏了一把陸佳茵的手,陸佳茵紅著眼睛對三老爺說:“祖父,是佳茵衝動了……”三老爺狠狠訓斥了幾句陸佳茵,將她莽撞的性子批得十惡不赦,直接將陸佳茵委屈地訓得落了淚。她又不敢在種場合哭出聲來,只好死死低著頭努力憋著。“好了,老爺消消氣。”三太太給三老爺遞過去一杯茶水。三老爺舒了口氣,喝了涼茶,臉色才好看一些。等到三老爺的情緒平緩了一些,方瑾枝才望著三老爺,問:“外祖父,瑾枝有一件事情很不明白。既然這些年三舅母因為我方家的那些田莊、商鋪受了這麼多操勞,如今我既然想親自接手,也是為三舅母解憂,那三舅母為何不答應呢?”說到最後,方瑾枝的目光落在三奶奶的身上。在方瑾枝那雙剪瀲明眸裡,三奶奶看出了一抹成足在胸的謀劃。“更何況……”方瑾枝頓住,她轉頭去喊立在角落的鹽寶兒。鹽寶兒匆匆趕過來,將原本收在琵琶袖裡的厚厚一摞信札、賬本遞給方瑾枝。“更何況,三奶奶在打理我方家商鋪、田莊的時候打理得並不好!”方瑾枝朗聲說,“作為方家遺女,瑾枝最大的心願就是可以讓父親、母親生前苦苦經營的鋪子被好好對待!不求將生意做大,但求不壞了我方家的名聲!外祖父,酣香酒莊是我使了小聰明要回來的。為什麼?因為瑾枝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三舅母竟然在我父親生前苦苦經營的酣香酒莊裡賣摻了水的假酒!那些和父親合作了十幾年的酒樓、酒館、酒肆全部拒絕和酣香酒莊繼續合作下去!自從瑾枝接手了酣香酒莊以後,只做了一件事……讓管事挨家挨戶地道歉、賠償,賠掉了瑾枝近萬兩白銀!”“有這等事?”三老爺聽方瑾枝這般說,也是震驚的。就連三太太也驚了驚,她看向三奶奶的目光帶著疑惑。她的確一直不喜歡方瑾枝,也是因為她不喜歡方瑾枝的母親。聽方瑾枝說出這樣的話來,三太太也吃驚不小。“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酣香酒莊只是一個意外,其他的生意打理得都很好……”三奶奶心裡很慌,她好像隱約意識到方瑾枝的路子了,但是那想法十分縹緲,很快就飄走,讓她根本沒有抓住。“倘若一個酒莊可以說是巧合,若是其他生意也出了問題呢?”方瑾枝緩緩道,“我們方家的生意遍佈茶、酒、絲綢、玉石、胭脂、米糧、兵器等各個領域。而這些生意全部出了問題。”“你胡說!”三奶奶氣急敗壞地指著方瑾枝。方瑾枝沒有理她,她只是開啟鹽寶兒擺在她面前的賬本中的第一個,遞給三老爺,道:“這是玉石的賬本,父親在時,宮中妃嬪所戴的玉石首飾有近三成出自我方家。然而近兩年,已不足一成。”方瑾枝遞上第二個賬本,道:“方家的絲綢生意並不大,但總是盈利的。然而自從三舅母接受了絲綢生意以後,盈利一年不如一年,這兩年已經開始虧損。”方瑾枝遞上第三個賬本,“胭脂生意和絲綢生意差不多,所幸還沒有開始虧損。如今宮中幾乎不見我方家的胭脂。民間所賣的胭脂收益也在逐漸減少。”“至於米糧和兵器……”方瑾枝長嘆了一聲,“父親一直說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他縱使是商賈之流,也要為國家盡一份力!瑾枝還記得,父親在世,每一年青黃不接的時候都會搭起糧棚,施粥贈米。可是如今呢?”方瑾枝望著三奶奶,怒道:“三舅母,瑾枝不求您如父親一樣施粥贈米。可是您為何要在鬧災荒的時候故意屯糧!利用我方家的錢財低買高賣!提高糧價,一時間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