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時身上穿的衣服是裡衣,而她昨天晚上和陸無硯喝酒時的衣服已經脫了下來。她的視線越過陸無硯,望向地面。她昨夜穿的衣服,凌亂地堆在地上。方瑾枝知道若是鹽寶兒或是別的什麼下人給她更換衣服,一定會將她的衣服收拾好,絕對不會這樣隨便扔在地上。這……只可能是陸無硯給她脫的衣服!“三哥哥!你怎麼能這樣!你趁著我喝醉了欺負人,不是君子之風!”方瑾枝猛地坐起來,望著陸無硯氣鼓鼓地說。陸無硯剛想解釋,忽又被此時方瑾枝生氣的小模樣逗笑。他心裡忽然就改了主意,他語氣輕揚,略帶愉快地說:“你三哥哥本來就不是什麼君子。不如你猜猜我除了給你脫衣服還做了什麼?”方瑾枝的眼睛睜得更大了,她驚愕地問:“還、還……還做了什麼?”陸無硯笑道:“正如你以前看過的那些書,月黑風高夜,孤男寡女共眠一榻還能幹什麼?”方瑾枝第一次發現陸無硯笑起來時,堆在眼角的笑意那麼討厭!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說道:“三哥哥騙人!”“哦?你不是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了嗎?那你怎麼知道我究竟有沒有欺負你?”陸無硯眼角的笑意更濃。“因為……”方瑾枝的目光有些猶疑。“因為什麼?”“因為我身上不疼!”方瑾枝索性豁出去了,“書上說過會很疼,還會流很多的血!這是我都沒有,所以三哥哥沒有趁我醉酒欺負人!”陸無硯的確是欺負了她,可是並不是同一種欺負罷了。他不由收了眼角的笑意,他有些尷尬地輕咳了一聲,又移開了眼。心虛讓他有點不敢去看此時方瑾枝的眼睛。方瑾枝又推了一把陸無硯,不大高興地說:“可是三哥哥好過分,又趁著我喝醉了偷偷留下來!你不能再這樣了!”“明明是你拉著我,不肯讓我走。”“真的?”方瑾枝偏著頭,疑惑地問。“當然。”陸無硯的目光不由落在方瑾枝鬆鬆垮垮的頭髮上。方瑾枝看到了,她便抬手摸索著去摸自己的頭髮,然後嘟囔:“三哥哥既然幫我把衣服給脫了,那為什麼不幫我把頭髮也給拆了?”陸無硯語塞。他突然發現一件大事——方瑾枝越來越不會臉紅了。她如今竟是能夠面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這樣“不合規矩”的話來。“瑾枝?”“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