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中的一個文弱書生喃喃道:“難道那個遼國的陸無硯已經殺進皇城了?”他更是打了個寒顫。“不可能!”梁一灃立刻站出來,“那陸無硯如今還在泰隴城,怎麼可能衝進我大荊的皇城!”他說的這話絲毫沒有安撫住眾人的心,反而讓眾人心中更加慌亂。那泰隴城距離大荊的皇城可是不遠了啊!而且那個陸無硯,只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就從邊境蠻荒之地一路攻到泰隴城。這些臣子忽然意識到一股濃濃的危機。荊帝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好你一個陸無硯!先是陸申機,後是陸無硯!”他大口喘息了一聲,才猛地將手邊的茶盞拂到地上,對前來報信地宦官吼:“還杵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去打探情況!皇陵要是真的毀了,提頭來見!”“陛下!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召世子站出來,“臣以為眼下之際應該立刻給陸無硯送去訊息,倘若他再前進一步,就為他的妻子收屍!”“朕正有此意。”慌了神的荊帝這才冷靜下來,他連忙點了點頭。另外一員武將站出來,他先是對荊帝行了一禮,才說:“依末將的意思,那陸無硯這幾個月行軍毫不顧忌,我們應該從他妻子身上取點東西震懾他一番!”召世子拍了拍手,笑道:“這主意好,不過本世子倒是覺得珠釵首飾這些東西沒什麼威懾力,不若砍去一隻手送去。”封陽鴻摸了摸腰間的佩刀,開口:“世子是不是忘記了陸無硯曾言若他的妻子有半分閃失,大皇子必死無葬身之地。”召世子一滯,冷道:“封將軍今日處處維護她是何用意?難不成你的心還在大遼?”封陽鴻看向召世子的目光仿若看向螻蟻:“大皇子是皇室血脈,世子爺不顧大皇子生死,難不成是有別的心思?”“你血口噴人!”召世子不由變了臉色。“都給朕住口!”荊帝爆喝一聲,封陽鴻和召世子都行了一禮,退到一旁。荊帝又指著方瑾枝,下令:“來人!將她給朕送回去!嚴加看管!絕對不允許出現一丁點的閃失!”聽了封陽鴻和召世子的對話,方瑾枝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荊國的大皇子已經落在了陸無硯的手中。怪不得荊國人對她如此客氣。不過方瑾枝心裡倒沒有多輕鬆,仍舊憂心忡忡。方瑾枝和入茶登上馬車許久,馬車還沒有開始走。正當方瑾枝詫異間,楚行仄鑽進了馬車裡。楚行仄坐在方瑾枝對面的長凳上,自一上來就閉上了眼睛。方瑾枝蹙著眉,問:“你為什麼上來?”楚行仄沉默了很久,才說:“聽人安排。”方瑾枝顯然還是一臉的不可置信。不過楚行仄並沒有打算再解釋了,他合著眼,仿若老僧入定。倒是趕車的侍衛在馬車外回過頭來,說:“你們所住的別院相鄰,梁將軍才吩咐將你們一起送回去。”方瑾枝想了想,她所住的那處別院後面好像的確還有一處別院,規模要比她住的那個院子還要更小一些。難道衛王住在那裡?方瑾枝滿心的狐疑。她抬起頭來,又警惕地看了楚行仄一眼,不由向一旁的入茶靠了靠,離楚行仄遠一點。入茶也十分警惕,時刻盯著楚行仄。本來就是不短的一段路,這下子就顯得格外漫長了。等到馬車終於停下來的時候,方瑾枝悄悄鬆了口氣,宛如落荒而逃一般跳下馬車。馬車門關上,繼續朝著楚行仄的住處駛去。方瑾枝的腳步頓了一下,才繼續往院子裡走。一進了屋,入茶就將門窗關好,急忙去鼓弄屋子裡的炭火盆,想要讓屋子裡更暖和一些。如今方瑾枝在這種情況下懷了身孕,今日在荊國皇宮裡又是那樣緊張的氛圍,可不能再讓她冷著、累著。“您等一會兒,馬上就會緩和起來了。”“沒事兒,我沒有那麼冷,你不要急,慢慢來就好。”方瑾枝整個人窩在藤椅裡,她踢了鞋子,一雙腳踩在椅子裡,抱著膝,將臉貼在膝蓋上。屋子裡剛剛暖和起來,召世子就帶著一隊侍衛破門而入。方瑾枝立刻警惕地盯著他,斥:“世子爺深夜來這裡是想做什麼?”召世子徑自走進來,十分隨意地拖了一把藤椅在方瑾枝面前坐下,他翹著二郎腿,戲虐地看著方瑾枝,道:“那些人只是想利用你鉗制陸無硯,可是我不一樣……”他上半身慢慢前傾,逼近方瑾枝,譏笑著說:“我是希望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他眼中的仇恨那麼刻骨崩心。方瑾枝猛地從藤椅裡站起來,向後退去。入茶也急忙趕過來,冷目看著召世子,將方瑾枝護在身後。召世子嗤笑了一聲,道:“來人,把那個侍女抓起來!”他身後的一隊帶刀侍衛立刻朝著入茶衝過去,縱使入茶身手再好,身上的武器全被收走了,也是無可奈何。那些侍衛將她圍住,森寒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聽說陸無硯對你十分疼愛,恨不得捧在手心裡。呵……你說他若知道我睡了他的女人,他會是什麼表情?”召世子一邊朝著方瑾枝走去,一邊脫衣服。方瑾枝隨手抓起身邊高腳桌上的瓷瓶朝召世子砸過去:“你最好想清楚這麼做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