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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事已至此,再無收手可能,荊帝只能下令繼續死戰,勢必殺死楚映司!楚映司看過軍情密保隨手將其扔給屬下,她轉身回了屋,先是去看望陸無硯的女兒。這女嬰出生的時候差點沒活下來,如今也是虛弱得厲害,偶爾還會發燒。幸好有入醫和入毒兩個不比宮中太醫本事小的大夫日夜守著她。“這孩子怎麼樣了?”楚映司彎著腰,望著入醫懷裡的孩子。“燒已經退了,只是一直吃羊奶也不是辦法。更別說奶羊也不多了。”這個小山村本來人口就少,一時之間也找不到給這個孩子餵奶的婦人,只能牽了一隻瘦羊,擠了奶水來喂這孩子。如今正是寒冷的時候,母羊的奶水也不多,這本來就虛弱的孩子竟是時常餓肚子。眼下這情況,楚映司也沒辦法,她出了屋,去了後院。陸無硯立在院子裡,目光虛無地望著遠處。“無硯,已經過了一天了,讓瑾枝入土為安吧……”陸無硯的眸光終於起了一絲漣漪,他沒有說話,轉身進了方瑾枝在的房間。楚映司看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也沒跟進去。第二次經歷方瑾枝的死,並沒有消減陸無硯的痛楚,反而成倍擴大,將這種痛楚撕扯地更加劇烈。陸無硯坐在床邊,他抬手緩緩撫過方瑾枝的臉頰,低聲說:“瑾枝,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走了……”陸無硯撫過方瑾枝臉頰的手指忽然一僵。溫度?陸無硯的手指開始發抖。他重新小心翼翼地撫過方瑾枝的臉頰,帶著巨大的震驚。“瑾枝?瑾枝!瑾枝!”陸無硯嘶吼一般喊著她的名字,直到方瑾枝的眉心一點點蹙起來。陸無硯努力閉了一下眼睛,讓眼中的淚落下來,讓視線變得更清楚一些。他跪坐在床邊,一息不動地望著方瑾枝。他聽見自己的心跳,每一聲都是乞盼。“發生什麼事情了?”聽見陸無硯的聲音,楚映司和入醫、入毒衝進來。“天吶!”入醫和入毒衝過去,探過方瑾枝的鼻息和脈搏,滿眼的不可思議。“詐……詐屍了?還是……迴光返照?”入醫和入毒是驚的,她們沒經歷過這樣的情況,完全是一頭霧水。楚映司鬆了口氣,她帶著入醫和入毒悄悄退出去。入醫和入毒出去了以後還是一臉不可思議。昨天早上的時候,方瑾枝明明已經嚥了氣啊!陸無硯把方瑾枝的手捧在掌心裡,放在唇邊。他望著方瑾枝,低低地呢喃:“你回來了是不是?你回來了是不是……”方瑾枝的喉嚨裡發出痛苦的呻吟聲。低弱,卻又聲嘶力竭。“瑾枝?瑾枝?”“三哥哥……”虛弱的,卻又萬分熟悉的聲音,方瑾枝的聲音……方瑾枝又開始呻吟,她抽出被陸無硯捧在掌心裡的手,雙手捂著頭,緊皺眉頭,痛不欲生。“三哥哥,不要恨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害人……”陸無硯從方瑾枝甦醒過來的狂喜裡稍微清醒了些,他忙去握方瑾枝的手,心疼地追問:“瑾枝?你在胡說什麼?誰恨你?我怎麼可能恨你?”“不要,不要……不要恨我……我錯了……”眼淚從方瑾枝的眼裡湧出來,她整個身子甚至開始畏懼地發抖。“瑾枝!”陸無硯上前來把方瑾枝掙扎顫抖的身子抱在懷裡,“別怕,別怕,都過去了,沒人能再傷害你,也沒有人恨你,我在這裡,你三哥哥在這裡……”“三哥哥,你不要恨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們騙我,我不是故意害死長公主的……”方瑾枝呆呆地靠在陸無硯懷裡,眼淚一顆一顆落下來。陸無硯陪著她一併落淚。過了好久,方瑾枝的情緒才慢慢緩和了一些。她又往陸無硯的懷裡鑽了鑽,畏懼地小聲說:“三哥哥,我做了好多好多的夢,夢裡有苦有甜,可是大多數都是美好的。我……我居然夢見我嫁給你了……”陸無硯輕輕拍著她的手一頓。陸無硯忽然想到,方瑾枝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稱呼他“三哥哥”了。陸無硯的聲音有點發顫,他問:“瑾枝,你記得鍾瑾嗎?”“三哥哥,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夢?好巧,在我的夢裡,我們的孩子就叫鍾瑾……”方瑾枝在陸無硯的懷裡抬起頭來,睜大了眼睛望著他。陸無硯將方瑾枝的身子擁進懷裡,哽聲說:“那不是夢啊,都不是夢……”“不是夢?”方瑾枝盈著淚水的眸中浮現出濃濃的困惑。“痛……我的頭好痛啊……”方瑾枝捂著頭,疼得呻吟不斷。哪裡是誤診,方瑾枝明明是真的死了。而此時,兩世的記憶在她的腦中橫衝直撞,攪得她頭痛欲裂、大汗淋漓。陸無硯唯有更加用力地抱緊她:“不要急,慢慢想。我不恨你,我從來都沒有恨過你。都過去了,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所有的苦難都過去了……”大約過了一個時辰,方瑾枝的頭痛才慢慢減緩,期間她兩次疼得昏過去。方瑾枝抬起頭來,望著陸無硯,眼中仍有一絲困惑:“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夢呀?”陸無硯捧起她憔悴的臉頰,心疼地說:“不管前世還是今生,那些苦難都是夢,所有的幸福歡愉才是真。”方瑾枝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