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估計是認為這桂花酒比起奶水要好吃多了!“這……”誰都沒有想到陸鍾瑾在這滿桌子奇珍異寶裡抱起了一個酒罈子,還喝了一口酒。一旁籌備陸鍾瑾莊周事物的嬤嬤嚇得臉色都白了,這個時候她十分後悔在準備東西的時候應該更仔細一些,怎麼能放一罈子酒呢!相比於那些臣子有些尷尬的臉色,陸無硯倒是覺得無所謂。而方瑾枝本來就對陸鍾瑾能抓到什麼東西不怎麼在意,這個時候她想到那些臣子剛剛恭維的話,再看著他們此時的沉默,心裡覺得有點好笑。這些臣子該不會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誇讚了吧?“唔呃呃呃!”小鐘瑾又捧著酒罈子喝了一口,方瑾枝這才上前把桂花酒從他懷裡拿走。她微微蹙眉,對陸鍾瑾說:“鍾瑾聽話,現在還不能喝這個,等你長大了才可以。”小鐘瑾若有所思地盯著方瑾枝看了好一會兒,才懵懵懂懂地點點頭。既然陸鍾瑾已經選了東西,方瑾枝就想把他抱起來,可是她剛伸出手,還沒碰到陸鍾瑾的衣襟兒呢,陸鍾瑾就扭著小屁股,朝著另外一個方向爬去。“呃咿唔唔咿!”陸鍾瑾抬著手,指著不遠處的一個侍衛。那個侍衛在得到楚映司的許可下,才走向桌子,他有些侷促地看著桌子上的陸鍾瑾,想要討好,卻不知道怎麼討好。陸鍾瑾一下子抓住侍衛腰間的佩刀。侍衛忙說:“這個危險,小公子還是不要玩這個了。”“唔唔唔!”陸鍾瑾忽然瞪了這個侍衛一眼,他的小手死死抓著刀柄不肯鬆開,甚至將刀從鞘里拉出來一些。那個侍衛嚇得臉都白了,雖然陸鍾瑾還小,可是他也有些擔心陸鍾瑾真的將這把刀拔出來。見此,方瑾枝急忙從桌子上拿了一把仿製的刀遞給陸鍾瑾。“那個沒有這個好看呢,我們玩這個好不好?”方瑾枝哄著陸鍾瑾。小鐘瑾看了一眼方瑾枝手裡的那把仿製的刀,眼中露出嫌棄的神色來,他搖搖頭,就是不肯鬆手。“哈哈哈,”楚映司大笑,“鍾瑾這是看不上仿製的刀啊!來人,將九龍殿的斬樓刀取來!”那把斬樓刀是兵器譜上排名在前的名器,更是楚氏先祖推翻前朝建立大遼時所用之刀。這把刀不僅是刀中翹楚,更是楚氏皇權的象徵。宮女急忙將斬樓刀取了過來,陸鍾瑾看見斬樓刀的第一眼,就鬆開了死死握著侍衛腰間佩刀的手。“咿唔嗯呃呃!”小鐘瑾朝著斬樓刀伸出手來。楚映司將斬樓刀遞給他,小鐘瑾睜大了眼睛,伸手想要將刀從刀鞘中拔出來。只是這斬樓刀哪裡是他一個剛週歲的小孩子能拔出來的?他哼哼唧唧地使出了好大的力氣,也沒能挪動斬樓刀分毫。楚映司大笑著把他抱起來,道:“你還小呢,等你長大了才能用它。”小鐘瑾眨眨眼,好像聽懂了,也不鬧了。楚映司望著懷裡的陸鍾瑾,不由又說:“你祖父若是在這裡,定要高興你選了這把刀。”此時,那些臣子才反應過來,一個個上前來說出滔滔不絕的恭維話。好像已經看見了陸鍾瑾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以後的光景,料定了他會成為馳騁疆場的猛將……然而真過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之後,事實會告訴他們,他們的預料錯得有多離譜。陸鍾瑾周抓過後,就被方瑾枝抱回了翡璃宮。那些臣子還在吃陸鍾瑾的週歲宴,可是這卻與陸鍾瑾毫無關係了。今日陸鍾瑾起了個大早,又折騰了半日,方瑾枝抱著他回翡璃宮的路上,他就趴在方瑾枝懷裡睡著了。回到了翡璃宮,方瑾枝將陸鍾瑾放到床上,拆開圍著他的小毯子,又拉了被子給他蓋好。見他睡得很香,完全沒有被驚醒。方瑾枝這才拉著陸無硯回到正堂裡。“你說是不是因為他喝了酒的緣故才會睡著了?”方瑾枝問陸無硯。“我兒子酒量好著呢,才那麼兩口桂花酒,像水一樣。”陸無硯隨意道。方瑾枝想了想,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來,她忙湊到陸無硯身邊,問:“無硯,你小時候抓周抓的是什麼?”陸無硯認真回憶了一番,才說:“不記得了。”“真不記得了?”方瑾枝挑了挑眉,用懷疑的目光瞅著陸無硯,“莫不是抓了什麼爛泥巴臭白菜吧?”陸無硯嫌惡地瞪了她一眼,才說:“我確實不記得了,倒是你,你小時候抓的是什麼?”方瑾枝臉上的表情卻有點尷尬。陸無硯頓時來了興趣,笑道:“該不會抓了爛泥巴臭白菜的人是你吧?”“才沒有呢!”方瑾枝立刻反駁,“我……”方瑾枝撇了一下嘴,才說:“人家小姑娘都會抓一些顏色鮮豔的東西,偏偏只有我抓了一方黑漆漆的硯臺……小時候爹孃和哥哥都以為我長大了會變成一個大才女,卻沒想到是嫁了一個硯臺……”陸無硯一愣,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方瑾枝推了他一下,“小點聲,別把鍾瑾吵醒了。”“這是有什麼高興的事情,竟然笑得這麼開心?”楚映司一邊說著,一邊從外面走進來。“母親。”陸無硯和方瑾枝都站了起來。“母親怎麼過來了?”陸無硯問。“偷閒過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