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五郎把玉佩藏在身後,瞪著陸佳茵,大聲說:“你這個女人怎麼能這樣,這可是咱們定情時候交換的信物啊!我都沒把送你的金簪要回來,你怎麼能把玉佩要回去呢!”“誰跟你定情了!你說什麼金簪我不知道!”“不知道?這不在你頭上戴著嗎?”陸佳茵把髮間的金簪扒下來,怒道:“這金簪是我自己買的,怎麼能是你送的!”姜五郎大怒,一把將陸佳茵手裡的金簪搶了過來,他將金簪頂頭的金花扯下來,只留光禿禿的一根金簪,他指著上頭的小字,說:“這上面還有我的名字呢!你居然不承認是我送給你的定情信物!”陸佳茵愣愣地看著姜五郎手裡的金簪,那金簪拔掉金花之後的地方的確刻著“茂輝”二字。一旁的姜晗梓微微“呀”了一聲。被說陸佳茵完全懵了,就連三奶奶也一時沒反應過來,她杵在那裡,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秦老夫人有些疲憊地嘆了口氣,“親家母,你還有什麼話可說?自古以來,便有七出一說。不順父母,去;無子,去;淫,去;妒,去;有惡疾,去;多言,去;盜竊,去。陸佳茵頂撞我不是一次兩次,為一出;幾年無子,為二出;與外男私會此乃淫,為三出;多次謀害姨娘心思歹毒手段狠辣乃妒,為四出;更曾與他人傳言我的雨楠壞話乃多言,此為五出。”“這七出之行,她已足足佔了五條!”秦老夫人閉了一下眼,“今日我兒不在家中,我就替他做這個主!斷了這門婚事!為了陸家顏面考慮,我秦家可以接受和離。可是倘若陸家不願意,我就代我兒寫這份休書!”秦老夫人說得萬分肯定,竟是毫無迴轉的可能性。三奶奶也沒有想到秦老夫人竟然將話說的這麼死,竟完全不考慮站在背後的陸家!他略微一沉吟,道:“親家母何必動氣,如今錦峰還在天牢裡死生未卜,眼下我們兩家更應該齊心協力將一併將錦峰這孩子救出來才是重中之重。”言下之意,還是抬出了背後的陸家。聽了她的話,秦老夫人的臉上的確露出了幾分遲疑的神色來。陸佳茵忽然大聲說:“憑什麼要休棄我?四郎又不在家裡,你不能替他做主!我要等四郎回來!”一個丫鬟忽然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她一邊捂著胸口,一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四、四少爺回來了!”“什麼!”秦老夫人一下子站了起來。“四哥哥!”秦雨楠也站了起來,整個人驚在那裡。那個丫鬟喘了口氣,接著說:“是曹大人和姜大人把四少爺送回來的!”姜晗梓還沒從秦錦峰迴來了這件事情裡回過神來,又聽丫鬟說姜大人。這個姜大人莫非是她父親?“快!快扶我去看看!”秦老夫人匆匆往外走,身邊的大丫鬟急忙扶著她。而秦雨楠已經先一步跑了出去。“四哥哥!”一看見秦錦峰,秦雨楠一下子紅了眼睛,一顆一顆珍珠似的淚珠兒順著臉頰慢慢落下來。秦錦峰是一個人來宅院的,送他回來的曹大人和姜大人不方便來後院,已經被秦老爺請到了前廳裡,千恩萬謝。走進院子的秦錦峰抬起頭來,努力對秦雨楠露了個笑臉。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換過了,可是掩不住乾裂的嘴唇、蒼白的臉色、消瘦的身形,還有露在外面的臉和脖子上的鞭痕。“雨楠,來。”秦錦峰朝著秦雨楠招招手,秦雨楠直接撲進他懷裡,不停地哭。“好了,好了,不是都告訴過你了,咱們雨楠是大姑娘了,不能再這麼輕易哭鼻子。”秦錦峰笑著揉了揉她的頭,將她拉開一些。秦雨楠這才鬆開秦錦峰,擦了擦臉上的眼淚。“錦峰!”秦老夫人望著秦錦峰,眼眶也瞬間紅了。“母親,兒子不孝,讓母親掛心了。”秦錦峰立刻迎上去,眼中充滿了愧疚。秦老夫人瞧著秦錦峰露在外面的臉和手上的鞭痕,心裡像針扎一樣地疼,她小心翼翼地撫過秦錦峰的臉頰,哽咽地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四郎,你回來了!”陸佳茵欣喜地望著秦錦峰。秦錦峰轉過頭,看了一眼陸佳茵,和站在陸佳茵身邊的三奶奶,略疏離地點了一下頭。他在收回目光的時候,目光不經意間落在藏在後面角落裡的姜晗梓身上。他看著姜晗梓高挺的肚子,愣了一下。姜晗梓懷了他的孩子?他要做父親了?一直望著他的秦老夫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姜晗梓,便朝著姜晗梓招招手,把她叫到身前來。她笑著對秦錦峰說:“你還不知道吧,姜姨娘有了身孕,產期也快近了。如今你也回來了,這簡直就是雙喜臨門!”“四少爺平安回來就好。”姜晗梓彎著膝想要行禮。她月份已經很大了,動作十分不便。一個彎膝的動作,也十分艱難。見她扶著後腰還要行禮,秦錦峰急忙伸手扶了她一下,道:“既身子不便,就別行禮了。”陸佳茵臉上的喜色瞬間散去,心裡升出濃濃的妒火!她才是他的妻子,而那個姜晗梓只不過是個小妾!憑什麼那麼冷淡的對她點一下頭,可是對姜晗梓卻那麼關心!陸佳茵快要被胸中的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