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長公主揮袖,“將順妃和左相全部押解天牢!”左相拼命地掙扎,大聲喊:“冤枉啊!臣子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定是你楚映司栽贓陷害!”順妃更是癱倒在地,哭得梨花帶雨。陸無硯上前一步,冷道:“左相大人,你勾結衛王並荊國皇室,今日又陷害陛下實在罪無可赦。”左相掙扎的動作一僵,震驚地望著陸無硯。他並不怕別人汙衊順妃放火謀害陛下之事,因為他相信他的女兒不會這麼做,只要他的女兒沒有做,總有可能查明真相翻身。可是他勾結衛王之事卻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那是真正的謀逆之罪!“你!你不要含血噴人!”左相瞪大了一雙眼睛,十分憤怒。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裡是多麼緊張害怕。陸無硯招了招手,入酒將幾封信件呈上。那是幾封楚行仄寄給左相的信件。陸無硯讓朝中幾位老臣親自驗視字跡,幾位老臣是認識楚行仄筆跡的。左相看見那些信件時,便是臉色土灰。朝臣中不知道是誰大聲厲喝:“左相勾結衛王多年,怪不得一心將女兒送入宮中為妃,目的竟是要害死陛下!”兩件事相疊壓在左相的頭上,再無翻身可能。他被拖下去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傻的,他知道自己徹底地完了!當初楚懷川病弱,朝中由長公主把持,衛王勢頭不小,他為了給自己留一條後路才投奔了衛王。後來楚懷川身體日漸好起來,他才打起將女兒送入宮中的主意,若是他的女兒能夠為後,那他就不用再為衛王做事了。他以為自己足夠聰明,留了兩條路,卻沒有想到在今天翻了船!那些平日裡追隨左相的人都禁了聲,誰都不敢再為他說話。伏地的宮嬪哭得長公主一陣心煩,她令小周子將這些妃子全部送回各自寢宮。小周子急忙領了命,安排宮女、太監將這些妃子送回去。小周子悄悄看了長公主一眼,見她側過身和陸無硯小聲商議著事情沒注意這邊,他這才親自送段伊凌回寢宮。小路寂寂,段伊凌壓低了聲音,“秦大人在哪?”小周子見四周無人才說:“娘娘寬心,秦大人既然答應了娘娘事成之後送您出宮,必不會食言。只是如今皇宮徹底封鎖,娘娘還需再耐心等幾日。”段伊凌雖然心裡不耐煩,可也明白小周子這話不假,只好悶悶不樂地回了寢宮。她一天都不想在這個皇宮裡待下去了!昨日秦錦峰找到她,告訴她只要指認順妃就可以將她送出宮。本來她心裡還有所忌憚,可是一想到要一輩子住在這宮裡,她就答應了下來……長公主根本不相信楚懷川就這麼死了,可是望著地上的兩具屍體,她完全想不透楚懷川到底想做什麼?跟她置氣,扔下這一堆爛攤子跑路?向來沉著冷靜的長公主頭一遭心亂如麻。“母親,”陸無硯蹙眉,“您打算怎麼辦?國不可一日無君,朝中必定動盪。”長公主嘆了口氣,“這孩子怎麼這麼任性!如今兩國交戰在即,朝中動盪,他在這個……”“何公公?”長公主有些驚愕地望著被兩個小太監攙扶著走過來的何公公。何公公是先帝身邊的紅人,朝中重臣見到他也要畢恭畢敬。他如今已過古稀之年,在先帝去後,他拒絕華府,去了皇陵為先帝守靈。長公主小的時候也沒少受何公公的照拂,她親自迎了上去,“何公公,您怎麼過來了?”她話音剛落,垂眸時,就看見何公公手中的錦盒。“老奴是來宣旨的。”何公公慈愛地笑了笑,將錦盒開啟,取出其中的聖旨。“楚映司接旨——”長公主立在那裡僵了一會兒,才慢慢跪了下來。“昭曰,長公主楚映司輔政十七載,殫精竭慮。蕩蕩之勳,功標青史。朕駕崩之後若宮中無太子,則令其繼承皇位,衛我大遼,欽賜。”何公公宣讀完,將聖旨合上,遞給長公主。然而長公主跪在那裡很久都沒有接旨。“公主?”何公公又小聲提點了一遍。長公主這才慢慢回過神來,接過聖旨。聖旨放在她的手裡,她只覺得無比沉重。何公公嘆了口氣,上前一步把長公主扶了起來,然後在兩個小太監的幫助下,跪下來,高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且慢!誰知道這道聖旨是真是假!”一員官員站了起來。另外一員官員也跟著站了起來,“敢問何公公,陛下何時立下的詔書?”“還請先驗明這道聖旨的真假!”“就算宮中無太子,理應從親王之子中選下一任國君,又怎可讓一個女人稱帝!”“我看這道聖旨有假!”何公公對這些臣子的一連串質問早就有所準備,他在小太監的攙扶下起身。“諸位大臣稍安勿躁,這道聖旨是三年前陛下就立下的。當時不僅老奴在場,幾位親王也在。”親王?“沒錯,陛下立下這道聖旨時,本王在場。”果親王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緊接著,是衛親王、魯親王、和親王和固親王都走了出來。果親王目光掃過那幾個人,問:“難道你們要抗旨不尊?”那幾個臣子咬著牙沒有吭聲,可是臉上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們的想法。他們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