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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點小動作自然沒有逃過陸無硯的眼睛。就算不看,陸無硯也知道她一定就要耍小聰明瞭,反正早晚會看見,便裝作沒看見一樣,將她拉起來。“走吧,坐了一天,出去走走。”已經入了冬,可今年的冬天很暖,遲遲未曾下雪。臨出門的時候,方瑾枝本不打算穿那麼厚,陸無硯沒依她,硬是逼著她換上一件小絨襖,才握著她的手出去。兩個人去了梅林,但這個時候的梅卻沒怎麼開,景色並不如意。他們兩個沒待一會兒,就牽著手離開梅林,往鯉池去。經過垂花門的時候,方瑾枝看見五奶奶和陸佳藝正穿過前面的迴廊,往另外一個方向去。好像……是在躲著她。方瑾枝望著他們走遠的背影,若有所思。自從陸無磯離開溫國公府以後,陸家就算是發動了官兵的力量也沒把他找回來。而從那以後,五奶奶和陸佳藝就有些躲著方瑾枝了。倒是沒有針對,有時候遇見了還能笑著打招呼,但是接觸的確是越來越少了。陸無硯只是輕輕瞟了方瑾枝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心思。只是陸無硯也不知道陸無磯到底去了哪裡。兩個人沒帶丫鬟跟著,也沒帶魚食,只在鯉池邊立了一會兒,等起風了就攜手往回走。陸無硯和方瑾枝剛回到垂鞘院裡,入毒就匆匆過來了。“何事?”陸無硯蹙了眉,若沒有急事,入毒是不會來找他的。入毒看了一眼陸無硯的臉色,才說:“顧望死了。”正坐在高腳凳上餵魚的方瑾枝聞言一愣,有些呆愣地回頭過來,望向入毒。自從知道靜憶師太是她生母以後,她已經很久沒有再去過入樓了。 心虛平平和安安坐在臺階上, 望著對面小閣樓緊閉的門窗發呆,時不時相互對視一眼,又移開了視線。她們兩個的臉色都有些不太好, 放在膝上的手也不安地攥著衣角。不久,劉明恕從小閣樓裡走出來。平平和安安急忙起身, 拍了拍塵土迎上去。劉明恕能分辨出是她們兩個的腳步聲,他立在一旁,微微側過身給她們兩個讓開路,道:“去看看顧希吧。”本來平平和安安還有很多話要問劉明恕,可聽他這麼說, 就顧不得問問題了。她們兩個道了一聲謝,匆匆越過劉明恕,跑進小閣樓裡。一進到小閣樓裡,就是一股十分濃重的藥味兒。這一處小閣樓是專為劉明恕改造的,除了劉明恕和幾個輔佐的大夫, 入樓其他的人是不許進的。小閣樓一共也就兩層,一層放在數不清的各種藥材,和一個小單間,平時劉明恕就住在小單間裡。顧希在二樓。平平和安安一路跑上樓,跑到門口的時候卻停下腳步有些膽怯了。她們兩個對視一眼, 才推開門進去。這一間屋子裡也是充滿了一股濃重的藥味兒,還有……血腥味兒。屋子不小,陳設卻極為簡單,一桌一椅, 並窗邊的一張簡單的大床。此時窗戶關著,又垂著幔帳,屋子裡有些暗。平平和安安腳步輕輕地走到床邊,平平輕喚了一聲:“顧希……”臉色蒼白的顧希極為緩慢地睜開眼,他空洞的眼睛望著屋頂好一會兒,才僵硬地轉過脖子望向自己的左側。在他的左側已經沒有顧望了。好像,失去的不是他的弟弟,而是他身體的一半。緊接著,他皺起眉。“是不是傷口疼了?”平平望一眼顧希的左臂,擔心地問。他的左臂顫了很厚很厚的紗布,可即使纏了那麼厚,鮮血還是溢位來,已經染紅了身下的床褥。豆大的冷汗從他額頭沁出,他蜷縮起來,整個身體甚至因為疼痛而發抖。“要不然去喊劉先生吧……”安安十分不安地說。平平已經紅了眼睛,她點點頭,兩個人剛要往外跑,就聽見顧希十分虛弱的聲音似乎說了什麼。她們兩個急忙湊過去,平平問:“顧希,你說什麼?”“不用……劉先生說、說過……”顧希卻說不下去了,他急促地喘息了兩聲,才能繼續說:“會疼……”平平和安安茫然又無助地站在床邊望著顧希,直到顧希的疼痛緩解了一些,重新靜靜躺平的時候,她們兩個才匆匆拿了帕子,幫她擦去額上的冷汗。她們兩個又守著顧希好一會兒,直到顧希睡著了,她們才悄悄地退出去。兩個小姑娘想了想,去後院找了劉明恕。劉明恕正坐在一個石桌旁,用玉石將曬乾的草藥仔細磨成粉末。他對顧望的死並不一樣,甚至連顧希能夠活下來已經算是個不小的驚喜了。再者,他們兩個本來就是實驗品。平平和安安站在後院門口,有點不敢過去。劉明恕性子比較冷,平時幾乎看不見笑容,所以她們兩個是有點怕劉明恕的。兩個小姑娘猶豫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走到劉明恕身邊,也不說話。從她們兩個剛剛到後院門口的時候,劉明恕就聽出來了。等了許久,也沒等到她們兩個的聲音,劉明恕不得先開口:“有事?”“有……”“沒有……”向來心有靈犀的兩個小姑娘竟是同時說出了相反的回答。劉明恕覺得有趣,便用略溫和的語氣說道:“你們想問什麼?顧希會怎麼樣?你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