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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你也不嫌藥味兒沖人。”楚懷川將藥碗接過來,幾口就將一整碗濃稠的湯藥喝完。說起來,陸佳蒲算是幸運的,她自懷了身子以後害喜的症狀很輕,幾乎沒有吃過什麼苦頭。別的孕婦聞到濃重的湯藥味兒說不定會嘔吐,她卻絲毫沒有不適的感覺。陸佳蒲將藥碗遞給小太監,讓小太監收下去,溫柔地望著楚懷川,道:“聞久了,臣妾覺得這湯藥味兒也挺好聞的。”她倒不是奉承楚懷川,而是楚懷川自小每日喝湯藥續命的緣故,身上總是帶了一股藥味兒,這股藥味兒淡淡的,已經化不開了。陸佳蒲聞慣了楚懷川身上的這股淡淡的藥味兒,再聞到湯藥的時候總是想起楚懷川,只覺得親切溫暖,還哪裡還會有半分的嫌惡。楚懷川看她一眼,明白她的心意。不多時,小太監匆匆趕進來,稟告左相求見。楚懷川就一點一點收了臉上的笑意,蹙起了眉。左相勾結衛王已是死罪,只是這個人朝中勢力盤根錯節,而證據又是不足,暫時還動不得。左相求見,陸佳蒲只能讓小宮女扶著躲在了屏風後面。她已經告退,對朝政之事不聽不問,可是她從來不參與朝中之事,聽了和沒聽見也沒什麼區別,楚懷川也不避她。左相進到殿中,給楚懷川行了跪拜之禮之後,著實誇讚了一番楚懷川臉色好實乃大遼天大的喜事。這個左相,奉承起來的時候,能夠滔滔不絕不重詞地說上一個時辰。楚懷川聽著有趣,也沒打斷他,一邊聽他奉承,一邊拿著黑白棋子在棋盤上擺了個老虎出來。左相說了小半個時辰說到口乾舌燥,見楚懷川還沒有讓他住嘴的打算,他擦了擦額上的汗,不由放慢了語速。奉承人也是很累的啊!“呦,是朕的不是了。主要是愛卿說話太受聽了,說得朕全身通暢,這病都要好了大半啊!”“能得陛下龍顏大悅是微臣的榮幸……”左相急忙說道。楚懷川指了指大殿裡的小太監,不耐煩地指責:“不長眼的東西,還不給左相大人拖椅子,擺茶水!”小太監彎著腰告了罪,才急忙給左相搬椅子,上茶水。左相將一盞茶一口氣喝了,口中的乾澀感覺才好受一些。他將手中的象牙茶杯放下,斟酌著言語,他剛要開口。楚懷川猛地打了兩個哈欠,將左相的話噎了回去。陸佳蒲透過屏風偷偷看了一眼楚懷川,知道他又是故意的,這才安心繼續讀著手裡的醫書。楚懷川不耐煩地扔了手裡棋子,抱怨:“煩!”左相諂笑著又關切了幾句。楚懷川撩起眼皮看他,問:“愛卿已經來了近一個時辰,你我君臣談笑風生了小半日,甚是愉悅。愛卿若是無其他人,就退下罷!”他攪亂了棋盤上的老虎,手中握著一顆黑子思考著再擺個什麼圖案來。左相嚥了口吐沫。皇帝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越來越厲害了!什麼叫“你我君臣談笑風生了小半日”?明明就是左相奉承了小半個時辰……左相還什麼都沒來得及說啊!其實不用左相開口,楚懷川也知道他要說什麼,不過是老生常談——宮中後位空懸不是長久之計。當然,還有將他自己的女兒送進宮。嘖,想要讓自己的女兒當皇后可真是想得美。才剛坐下沒多久的左相只得站起來,他諂笑著說:“陛下,小女十分仰慕陛下才學。曾拿了陛下的詩詞臨摹,今日斗膽讓微臣將小女手跡呈給陛下,想要得到陛下一星半點的指點……”楚懷川瞥了他一眼,開始在棋盤上擺一條龍。左相從袖中掏出一卷簪花小箋,他將捲起的小箋開啟,恭敬地呈給楚懷川,那箋紙上描繪著水仙的花紋,又飄著一股淡淡的清香。楚懷川撩起眼皮,隨意地瞟了一眼,道:“醜。”左相一愣,急忙去看簪花小箋上的字跡,上面的字跡臨摹著楚懷川的筆跡,有著七八分的相似,而剩下的兩三分則是女兒家字跡的秀麗。左相之女是皇城之中有名的才女,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是寫的一手好字。她臨摹的這一首詩詞著實是漂亮異常,斷然不是能稱之為醜的。“陛下,小女的手跡雖然稚嫩了些,但是……”左相語言之間還是恭敬,心裡卻有了幾分對楚懷川的不滿。楚懷川“哈哈”大笑了兩聲,“朕沒說愛卿小女的字跡醜啊!”左相剛舒了一口氣,就聽見楚懷川大笑著說:“朕是說你女兒醜啊!”“……”左相一滯,好半天沒反應過來。他的臉上又是一道紅一道白,十分難看……楚懷川這話說得也太過分了!“咳咳……”楚懷川輕咳了響聲,他放下手中的棋子,走到左相面前,將手自然而然地搭在左相的肩膀,笑道:“愛卿莫要見怪啊,就當是……就當是朕說錯話了罷!”左相縱使心裡再憤怒,聽了楚懷川這話也只能更加諂笑著恭維他。他又說了幾句話,將寶貝女兒的手跡放在袖中,匆匆告退。他一離開大殿,就憤憤摔了袖子。左相眯起眼睛,眼中帶著幾分怒意,又摻雜了幾許厭惡——不過是個傀儡皇帝罷了,哼!左相走了以後,陸佳蒲才從屏風後面